眼見天色不早,趙華香看了看二人,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佳機,找個借口先溜了。
林子深處傳來狐鳴狼嚎。
銀鈴心升恐懼,四下一瞅,陰暗沉沉,駭得忙去他身邊跪下,心驚肉跳。
小白暗自傷悲了許久,回過神見她在跟前,沒頭沒腦地問:“你何時來的?”
銀鈴噤聲低歎,原來她在他心目中根本不複存在。
“事到如今你還裝聾作啞,在大理皇宮,你爹一手策劃的種種你真的不知道?”銀鈴的憋屈終於爆發,哽咽著責問。
小白無言以對,他心裏亂作麻團,還沒打算跟她攤牌商議以後的事。
銀鈴見他緘默,起身跑了,五髒俱碎。
小白頓了頓,看她消失來路,初如夢醒般去追:“銀鈴——”
醉逍遙賓客如雲,人聲鼎沸。
舒秋蘭夫婦和六個小二忙的不可開交。
店堂裏麵座無虛席,嘈雜聲震耳欲聾,酒肉奇香夾雜怪味,一片烏煙瘴氣。
吃到興處,外麵進來一個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人,立時引來三三兩兩的好奇眼光。
一個小二上前就轟:“去去去!這會兒正忙著,沒工夫打發你!先去外麵牆角蹲著!”
話音未落,就見小二突然間身子四分五裂,血水四濺滿堂,屍塊飛落到正在吃喝的某張桌上,頓時,驚叫聲伴著凳子滾倒響起。
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眾人都沒明白發生何事,也沒看見小二是怎麼被瓜分的,更沒見那披頭散發的人動過半下,但是小二的的確確在他們眼中被五馬分屍了。頃刻間,店堂安靜下來,滿嘴油膩,酒水滴答的張張驚駭麵孔掛著極度驚詫,胡亂盯看。
舒秋蘭和段驚天在櫃台裏正隨小二上前嗬斥而觀望著,但見他遇鬼分屍的場景,也駭得麵無人色,紛紛出來查看詳情。
地上一顆腦袋咕嚕嚕滾了許久,在舒秋蘭腳下停住,血淋淋的臉孔依舊很坦然,看來主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眨眼死的這麼慘。
段驚天的怒火陡升,上去挽袖暴喝:“哪裏來的叫花子?何故來我店裏搗亂?!”
他不言語還好,一開口就見對方身形一動,段驚天立時被一股氣浪吹得連連後退,撞爛了櫃台——
這罡風如同龍卷風般,瞬間將滿屋的人和雜物吹往牆角,血肉橫飛,慘叫此起彼伏。
舒秋蘭卻安然無恙,她駭懼地瞅著這個高大魁梧的惡魔,驚呼:“何文慶?!”
狂風拂開那人亂發,果真是何自清鬼魅麵容。
舒秋蘭朝角落望去,柳眉突顫,咬唇出血。
食客包括小二三五十人被逐一分解,連同桌椅板凳,碗筷碟子的碎片融為一體,血流成河。
段驚天好半天才掙紮起來,見此眼睛血紅地撲來:“畜生!!我要你命!!”還沒近身就被再次擊到一邊,吐著狂血,胸骨內哢嚓一聲,便再難動彈。
“驚天?!!”舒秋蘭哀嚎著要撲去扶他,被一股莫大力量吸附著向何文慶滑去,任憑她怎麼運力都無濟於事。
“那對奸夫**在哪裏?!”何文慶陰惻惻地問,聲音如同來自地府的閻羅。
“我不知道——”舒秋蘭的鞋底在地上蹭出了火花,被惡魔一下子摟住。
段驚天嘴角不住湧淌汙血,見愛妻被惡魔抱住,額角青筋暴突,咬牙欲斷地:“不要動我娘子——”重傷之下他的仇恨控訴異常無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