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郡府廉州鎮內,張燈結彩的,處處貼著大大的紅雙“喜”字。
廉州裏的色狼、酒鬼、賭徒更是樂瘋了,因為縣令蔣為民的千金與大昌隆的東家於六月初二十八新婚大喜!大昌隆名下的妓院、酒樓、賭莊一律大優惠,為期七天!
蔣雯菲憂心忡忡地對正在給她梳頭的小蓮說:“小蓮,你說他會不會一輩子都對我好呢?”
小蓮精心地梳理著小姐的秀發,她知道小姐在顧慮什麼:“姑爺是個英雄人物,聽說英雄人物都是兒女情長的。小姐放心,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可是……我好擔心呢。”
小蓮安撫她:“我聽老人說,這是新人上花轎前的恐懼感,過了今天明天上了花轎就好了。”
“真的?你是我的陪嫁丫環,就象我的妹妹一樣。謝謝你了。”
“小姐你放心,我不會離開小姐的。”
蔣雯菲看著眼中的自己,梳了個新娘裝,顯得更加嫵媚、更加嬌羞可愛,心裏既擔心又充滿期盼。
大昌隆商號的閣樓,吳正強心情愉悅地接受著弟兄們的祝福。
“恭喜大哥!賀喜大哥!”
“祝大哥早生貴子!開枝散葉!”
“除了給縣令的三萬兩聘禮,大昌隆尚有結餘八萬兩!”
……
吳正強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吩咐大擺宴席三日,犒勞所有的兄弟們,各個店鋪人員本月一律雙薪。他意氣風發地說:“我之前說的當大昌隆賺到十萬兩,要做兩件事。一就是成親!二就是統領廉州城!待我成親過後,就開始全麵對付羅氏兄弟,讓我大昌隆正式統領廉州城!”
吳正強說罷,他頗為冷靜的跟莫七和周八耳語了一番。莫七麵帶疑慮的說:“大哥,您新婚之際,這樣做不太好吧,聽說這時候動刀動槍的不吉祥。”
吳正強說道:“我吳老二都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哪有什麼好與不好的。你們照我的計劃行事就對了!”
初二十八早晨,蔣府門前張燈結彩,賓來客往,門庭若市,鞭炮聲響個不停,熱鬧非凡。縣令蔣為民站在大門口,笑容滿麵的親迎各路貴賓。
一個老者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後麵跟著幾個鼻青臉腫的家丁。他一見蔣為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個不停,拉著蔣為民哭喊道:“我的好外甥,你得為老舅作主啊!”
蔣為民大驚失色:“老舅,您這是怎麼啦?”
“好外甥啊,老舅……這次真的沒臉見人了。孫甥女出閣的大好日子,我這舅老爺的賀禮……被人給……劫了!”
蔣為民大發雷霆:“究竟是何方神聖,膽敢如此猖獗!!!”
原來,他的老舅孫老爺領著一眾家丁,挑著幾擔賀禮興致勃勃地趕來喝蔣雯菲的喜酒,卻不料在西城門附近被幾十個蒙麵人搶劫一空,家丁們還被歹徒暴打了一頓!
蔣為民強壓心中怒火,安慰老舅說,賀禮有沒有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人沒事,不論如何最為重要的是開開心心的喝完喜酒再說。
接著又有幾個親戚陸續趕了過來,同樣是兩手空空的,都訴說自己經曆了和孫老爺一樣的遭遇,都是發生在西門和北門!蔣為民怒火中燒的瞧了羅鋼一眼,繼續若無其事的應酬親朋好友。羅鋼已經聽聞屬下稟報此事,也是驚恐萬分,他想不通有誰敢與蔣縣令過不去,又有誰敢在西城門自己的眼皮底下鬧事!當他安排兵馬去追時,劫匪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蔣為民強裝笑臉,直到新人出門上花轎。
吳正強已經在城裏購置了一個大院子。他的父親母親和叔父吳旺等人也被接到廉州城來參加婚禮。吳旺本是一老實巴交的農民,見自家兒子不但有豪宅、做大生意、手下幾百號兵馬,果真又娶得嬌滴滴的縣令千金,簡直不敢相信。新郎、新娘拜完天地,接著是拜高堂,再進行夫妻對拜。最後是給父母敬茶,當吳興雙手顫悠悠地接過蔣雯菲孝敬的媳婦茶時,感覺眼前一切好象是做夢一般!
吳府自是熱鬧非凡,大堂前花燭明亮、一片喜慶!新郎倌吳正強春風得意,戴著大紅花,頻頻舉杯與賓客同飲。直到亥時他醉熏熏的、踉踉蹌蹌進洞房去,大家才消停。
第二日,蔣為民暴跳如雷,衝跪在堂下的羅鋼吼道:“俗話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蔣某何曾愧對你羅鋼?劫案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我嫁女之時發生?”
羅鋼惶惶地說:“回大人,此事甚為奇巧。西城外一直來都不曾有過任何不法之事,偏偏在大人喜事當日發生劫案,而且專門衝著大人的貴賓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