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荷皺了皺眉,眼前的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碧綠的琉璃珠簾,雕花玉瓷,玉欄青磚,白玉石桌,白玉凳椅,樣樣皆非凡品,雕功細膩輕巧,原料也是罕見的白玉,頭下枕的是柔軟的紗枕,床前還立著一名喋喋不停抽泣的小姑娘,一切的一切似乎並不像往常那般,頓時將平常處事的嚴謹搬了出來,腦海中不停的放映著一幕幕。
自己在一場刺殺任務中,不想內部出了奸細,一步錯,滿盤皆輸,而自己為了轉移敵人的視線,從百層大廈跳下,若不是做夢,雲清荷擰了一下,胳膊處傳來一陣抽痛,眼波回轉,若不是夢,那自己豈不是……穿……越。
“小姐,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奴婢了,楚王也是,明知道小姐的一片癡心,還四處和……”眼前的婢女看了雲清荷一眼,才知曉自己方才口不擇言,說錯了話,急忙跪下磕起了頭,口中不停的喃喃:“小姐恕罪,夏雨知錯了,望小姐責罰……”,夏雨抬了一下眸子,探了雲清荷一眼,瞧見雲清荷眼前的冷芒,不停的磕頭,以求雲清荷饒恕。
原來她叫夏雨,對於這個世界的一無所知,事事皆要小心行事,她明白自己的家族怕是身份尊貴,地位險重,也許一步之差就會斷送自己的性命,好不容易撿回的一條命有又豈會讓她糟踐,在未知的情況下還是小心的好,繼而將思緒過濾一遍後,抬眼瞥了夏雨,額頭之上已經青紫不堪,溢出了血,將青色的石板浸紅了一片,終是有些不忍,輕輕道:“你先起來吧。”
若不是無奈,她又豈會做著著嗜血的殺手,人命一條條在她手中沉淪,早已不值錢了,當年自己還未斷奶就不生母拋棄,若不是boss,她又豈會活到現在,於是她拚命的將一切事做得盡善盡美,要讓那些曾經將她拋棄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boss正是看中她的拚血不用命的能力,將她一級一級往上升,隻有她自己知道,身邊的人,對她好的不是有利可圖,就是居心否側,她這一生窩囊,這一世……
“多謝小姐,奴婢從今以後定然不說楚王半個不是。”夏雨忍著痛,看向雲清荷。
楚王,這是她醒後聽到的第一個人,瞧見夏雨的語氣和畏懼,想必楚王定然與她關係非淺,略帶疑惑朝夏雨看去,開口探問:“楚王?”
“小姐你糊塗了,楚王……”夏雨欲要開口,想起自家小姐方才的……生生不在發話。
好不容易探出的消息,雲清荷有豈會讓它從手中溜走,“你但說無妨,我不會怪罪你的。”,夏雨覺得自家小姐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卻又不知那兒不對,主子的事又不是她能揣測的,隻能如實回答:“回小姐,楚王明明知曉小姐一心在她身上,卻不理不睬,還和秦小姐眉來眼去,讓小姐顏麵大失,小姐還去金鑾殿上請旨求嫁於楚王,楚王還直接了斷拒絕,簡直真是可惡至極,小姐一急之下竟還朝金龍柱撞去,還好沒事,若是……小姐莫要為這種人糟蹋自己了。”夏雨知道自己的言語過激,頓時話落不在吱聲,端端正正立在一側等著雲清荷發話。
如此說來,自己還是個花癡,一個勁的追著自己愛的人,而人家卻不愛自己的人跑,當真不是她自己的風格,自己也不會下賤到如此地步,竟然人家無意,又何必死纏爛打,可謂是費神費心卻換不來對方回首的一眼,不過我既然成了你,自然不會讓你受半點氣。
若不是自己原先身體的主人太過醜了,才落到如此一般境地,人醜那就先天落了人家一步,頓時有些後怕不已,也不顧了,徑直朝梳妝台踱步而去,對著光滑潔淨的銅鏡看來,不禁被被鏡前的自己的模樣閃到了眼,狹長的鳳眸,眉如柳葉,發絲未挽,披落在肩頭,麵如玉徹,像一塊上好的璞玉,先前還對自己的麵貌有幾分沾沾自喜,如今看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一個是出凡塵落俗世的仙子,一個是一問三不知的傻不拉幾的殺手,以前不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何意,如今……
“小姐。”夏雨連忙將一件雪裘披在雲清荷肩頭,見雲清荷默不作聲,已然知曉何意,遂而開口:“小姐傾國傾城,怕是天下享有第一美人的秦妙鈴怕是要退位讓賢了,真是不知道秦妙鈴到底好在那裏?能得楚王青睞,辜負了小姐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