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而大堂的格瓴上潛伏這一個黑影,在聚精會神地聽著這些弟子的交談,仔細的甄別話語的內容,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哭喊聲中有弟子說:“師父呀,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呀,被惡賊暗算,我們卻不能替你報仇,這是奇恥大辱呀。今天早上你得知大師兄遇害的消息後,勃然大怒,帶領我們眾弟子前去報仇,這是如何的英姿勃發。你和那個青城弟子交戰數回合,那賊人見不能勝你,竟然暗算於你,而你還差點跟他交上朋友,我們一定要為你報仇,殺死那個趙中生,血洗遂州武館為你和師兄報仇。”
“血洗遂州武館,為師父師兄報仇!”
“報仇。”
複仇聲響徹巨龍武館,那悲憤的情緒影響著每一個人。
黑衣人不動聲色,繼續聆聽。
“隻可惜不知道為我們報信之人是誰,他能從青城賊人手中調查這麼多,還毫發無傷,必然是高人,師父也讚歎他輕功卓越,自己都追不上,想道謝都無法。”
“對,那人辰時夜訪我館,大家都不知道,隻有師父察覺,兩人房頂交談,我們還在呼呼大睡,這說明這位高人武藝必然登峰造極,要是能找到他,我們報仇就有希望了。”
堂下七嘴八舌,商量得熱火朝天。
潛伏的黑衣人冷冷一笑,笑他們癡,笑他們傻,怎麼就沒有人去懷疑這個報信之人呢。想到這個報信之人,黑衣人陷入沉思,到哪裏去找這個人呢?還是先回去,以後再作打算。
他見堂下之人後麵所說之事皆廢話,便無心在聽,翻上屋頂,輕功踏瓦,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隻白鴿由遠飛來,在藍天白雲之間馳騁,那樣從容,那樣安詳,讓人煞是羨慕。趙中生看著它越飛越近,直到這支鴿子來到他身邊,他微笑著撫摸了下鴿子,拿出小紙條然後高高把它拋向天空。
看著這紙條,趙中生眉頭緊皺,那臉也越來越陰沉。隻見他狠狠地把拳頭捶在桌子上,憤憤地說:“果然是陰謀。”
看著鴿子遠去的身影,那種讓人羨慕的自由,和無憂無慮的飛翔,趙中生陷入了沉思。在他心裏將整件事情慢慢地梳理了一遍,那譚雄嫌疑最大,但是卻找不到確鑿的證據,怎麼辦?
要對付老狐狸,隻有引蛇出洞,跟蹤他!趙中生作出了個驚險的計劃。想那譚雄武藝高強,特別是內功渾厚,一般人恐怕想要跟蹤他的行蹤是不可能了。趙中生的腿部有傷,要想完成這舉動更是難上加難,但是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趙中生堅毅的眼神讓人看到了無限的絕決。
從這開始,趙中生按照譚雄的生活規律改變了作息時間,那譚雄白天整天不出門,不是在院中練武就是在廂房寫字,好悠閑。趙中生覺得他越是這樣無所事事越有問題,於是他白天睡覺,夜晚為張翼療傷後就去監視譚雄,一連三天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趙中生非常狐疑,難道譚雄發現自己在監視他?或者根本我的思路都是錯的。
再次接到飛鴿傳書後,趙中生見上麵寫有一行字:夜三更群雄聚會船山之頂。
這個消息讓趙中生興奮異常,但是轉念又讓他徘徊了。這譚雄又如何?已經進行了三天,不能半途而廢吧!突然一個念頭從腦中閃過,堅定了他繼續監視譚雄的決心。如果他得估計沒錯的話,這個監視是有價值的。
二更囉響,身著夜行衣的趙中生躲在樹稍,見到同樣夜行衣的壯漢推開房門躍上屋頂,借月光一望,不是譚雄又是何人?趙中生緊緊跟上。
那譚雄果然功夫了得,健步如飛。雖然從他的氣息和步伐上可以看出內功並不純正,且運轉並非暢通無阻,可能是有經脈未能打通。不過細想起來,如此小的一座鬥城有這樣的高手已屬不易,江湖果然是臥虎藏龍呀。
這譚雄已近中年,自身武功已練到極致,在往後便是下坡路。而趙中生腿部的傷製約著他得施展輕功,即便如此,跟蹤譚雄也是遊刃有餘,可見這趙中生下山時間如此之短,功夫卻精進了不少。這正應了一句話:讀萬卷書,行萬裏路。
少時,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船山之上,兩人在隨風輕拂的樹梢疾步頻頻。那譚雄用盡全身內勁疾馳速度超然,而趙中生腿部受傷,在跟蹤的同時還要提防被發現,內勁更費,由此可見趙中生內功無論是在精純還是在厚重上都超越譚雄。
在漆黑的夜裏,如若不是月光皎潔,在這船上之上什麼也看不見。可趙中生卻真切的遠遠望見一團火焰,他知道那是譚雄的目的地,對方肯定是點燃篝火等候他。於是放慢腳步,落下樹林,緩緩摸了過去。
篝火周圍,坐著五個黑衣人,而譚雄赫然其中。此時,幾人將麵罩取下在商量著什麼。趙中生不敢走得太近,因此聽不見他們的密謀。但是借著火光,他把幾人麵貌看得通通透透。
令人驚訝的是,這五人之中竟然有三人自己都認識。譚雄自然不必多說,還有兩人竟然是那日圍攻自己的東方巨龍武館弟子。那兩人為何中生記憶深刻,是那兩人挺有骨氣的話語,雖身陷囫圇,卻誌氣不減,揚言定要為師父大師兄報仇。現在看來,原來是惺惺作態。有譚雄老賊作靠山呀。
還有兩人趙中生卻不認識,估計也不是什麼善類。字呼呼地風聲中根本聽不見幾人在密謀什麼,中生見天已五更,不久天就要亮了,悄悄離開回到武館。
武館門口,趙中生專門等候譚雄。天色剛亮,那譚雄慢悠悠回到遂州武館,衣服已經不知何時換成了素服。趙中生身體倚在大門前,調侃道:“譚雄大哥,這麼早便去練武,真是聞雞起舞,晚輩佩服呀。”
譚雄沒料到趙中生這麼早竟然在大門口迎候,表情略顯尷尬,吞吞吐吐地回道:“額,是、是呀,這幾日在武館中呆得悶,所以出去逛了一趟。中生兄,你也起得好早呀。”
“是呀,我對此案非常著急,卻始終被人快了一步,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因此睡也睡不著,哎!出來透透氣。”
中生故作苦惱狀。
“凡事不必太急,慢慢抽絲剝繭,你一定能做到的。”
譚雄安慰道。
不過這種安慰在趙中生看來是如此的虛偽。
“哦,對了,”譚雄滿臉堆起笑容,“那天對你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至於一月期不作數,你慢慢調查,不過要注意安全,以免巨龍武館和川中武館報複。”
趙中生差點作嘔,天下竟有如此卑勒之人,自己明明是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這裏惺惺作態,要不是昨夜親眼看見他們幾人密謀,還真的被蒙在鼓裏,說不定哪天被後麵捅上一刀都不知道。江湖險惡呀!
見趙中生不答話,譚雄拍拍他肩膀進內堂去了。
白天一日無事。夜半,趙中生再次開始監視譚雄行蹤,那譚雄準時於二更鼓響出門,徑直往船上頂上而去。
有了昨日的跟蹤,今夜趙中生的步伐悠閑得多,輕輕鬆鬆便跟蹤到昨夜之處。又是這五人在密謀。
今夜無風,對方五人的談話趙中生能依稀聽到一兩句,但卻不甚清楚。
“長老,那靈泉寺中……”趙中生豎起耳朵也聽不見後麵的話。但長老分明就是巨龍武館弟子對譚雄的尊稱。
長老?趙中生心想,莫非他們就是朝廷精英彙在遂寧設的分支。
“我們一定要發展壯大,才能抵擋……”這斷斷續續的聲音真讓趙中生心急如焚。
八成是他們想發展壯大,吞並遂寧武學的資源。
“那我們就到靈泉寺去……”譚雄說道。
又是靈泉寺,那裏到底有什麼神秘之處。
不知不覺,天開始蒙蒙亮,趙中生提前下山,回到武館。
整整一天,趙中生都在寢室分析那斷斷續續的對話,想從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他想:現在譚雄必然是整件事的主謀,還是一個神秘組織的長老,與我所料不錯,“這個老賊。”
趙中生脫口而出。
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得罪行,也肯定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趙中生之所以沒有在山頂貿然出擊,一是因為對手武功不知深淺,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最重要的是他要一洗張翼冤屈,還他清白。包括自己的誤會,和找出真凶,查清此事與漠北蒼狼聯係,解開身世之謎。
所以,還不能來硬得,隻能智取。難道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思考到?在船山上聽到最多的詞就是‘靈泉寺’,難道裏邊還有未解之謎?觀音閣已經被化為灰燼,那靈泉山大得無邊,就算是天天在裏邊搜索,恐也是無法找到答案,那麼……靈泉寺,趙中生眼前一亮。既然靈泉有寺,為何我卻沒有到寺中查探一番,也許,答案就在裏麵。
心動不如行動。是夜,在黑幕的掩護下,趙中生身著夜行衣,手持清幽劍,再次踏上靈泉之路。
因為數天前趙中生已是一訪靈泉寺,道路是駕輕就熟。不多時便來到靈泉山門之前。上次趙中生來此也沒有多看,直接上後山觀音閣,今日查訪靈泉寺卻要更加小心。因為這裏已經連續兩起血案。一是遂州武館館長被殺,另一個便是火燒觀音閣。現在這靈泉寺必然戒備森嚴,必須步步為營,小心盤算才是。
趙中生越過山門,果然在階梯上有兩個門人戒備。趙中生沒有驚動他們從他們身後繞過,隻留下清風一陣。
在仔細對靈泉寺各院仔細搜索了一遍後,趙中生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除了大雄寶殿有人守夜續油外,其餘各殿隻有一個和尚巡邏續油,一切都符合常理。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