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匆匆過去,戰船、商船都離開了揚州城,包括身體剛剛恢複的江萬載老將軍,也隨著船隻順江而下。
趙昰留在揚州城,十天養傷,他一直沒有出門,每日裏整理一下前世記得住的文字,之後就靜養身體。
金手指還是很給力的,十天時間,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震驚了一眾禦醫。
“小管子,望遠鏡研究的怎麼樣了?”
綠蘿幫趙昰整理衣襟,趙昰向一側的小管子問道。
小管子眉頭皺起,放下手中的書本,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在用夜光珠實驗,玻璃透明度太低,水晶也看不透徹。”
趙昰點點頭,這個時代的玻璃在小管子照過來幾個樣品後,他就知道指望不上了。
不過他又不是要大規模生產,隻是作為軍用,少量生產,可以找其他東西代替。
開始他覺得水晶可以,但真找來之後發現這東西透明度好像不太行,最後沒辦法,幹脆給小管子一陣講解,讓他自己研究。
這十天來,小管子一直研究這方麵的知識,前些天從揚州本地進貢給趙昰的東西裏選出兩個夜光珠,正讓工匠加工實驗呢。
趙昰眼睛一亮,他倒是忘了夜光珠這東西了,也就是螢石,他前世幹過編導,研究過一段時間相機,知道日本相機鏡頭用過螢石,也就是夜明珠。
“這個方向對了,可以深入研究一下,不用怕花錢,夜明珠隻能觀賞,望遠鏡則是實打實的大用處。”
趙昰鼓勵的說著,怕小管子畏懼夜明珠的昂貴而不敢大肆研究。
他卻是想錯了,小管子這般宮中老人,除非這錢能斂到自己手中,否則真是拿錢不當錢的。
小管子點頭應下,綠蘿已經為趙昰整理好衣衫。
“一會我帶世隆和楊正出去就好,你好好研究望遠鏡,這東西好用的很。”
趙昰安排了一下,大步走出門,在筆直站立門口的楊正肩膀上拍了一下,擺擺手,示意他跟上。
楊世隆也被人喚來,那日岸邊拚殺他不在,因為江老將軍身體不適,趙昰讓他送老將軍如揚州,所以沒有參加那場戰鬥,但他並沒有因此失去趙昰對他的寵愛。
在趙昰養傷的日子裏,很少見人,除了李庭芝每日能見上一麵,其他人都很難見到趙昰的,但楊世隆依舊如以前一般出入自由。
楊正跟著趙昰,此時他的聾啞親衛都還在訓練,他也隻是每天早上為趙昰站崗,中午便要開始訓練自己手下的士兵的。
兩人跟著趙昰走在揚州街頭,左右護衛散的極開。
隊伍散的開,隻因為路上的行人太少,二十來萬的揚州人,運走了十多萬,剩下的,是故土難離,或是是擠不上船。
城中猛然少了一半多的人,加上外麵還有大軍壓境,城中戒嚴,種種事情,導致揚州蕭條的很。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趙昰呢喃了一句,也不管身邊的人是否聽清,邁步走入一家麵館。
揚州他前世沒去過,不過這地方的名字卻響亮,隻因為出了一個韋小寶,成了所有男人都想瞻仰的地方。
在詩文中,揚州也是極有名氣的,中國古代,凡是風流的地方,必定詩詞歌賦大興。
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走進麵館,那老板也不焦急,隻是對著向他走去的楊世隆做了個揖。
“挑揀幹淨的,給我家公子來一碗,再加三五個小菜便可。”楊世隆跟趙昰時間長,知道趙昰心性,自然不會暴露身份。
“喚他過來。”
身後突然傳來趙昰的聲音,楊世隆又對那掌櫃道:“跟我家公子說話小心謹慎著些,明白麼?”
那掌櫃之前是不緊張的,這功夫卻有些緊張了,全因他不經意從軍士間看到了顯得矮小的趙昰。
顫抖著雙腿走到趙昰身邊,掌櫃的已經滿頭汗水。
“你認出我了?”趙昰輕聲問道。
那掌櫃的不敢抬頭看他,搖擺了兩下,最後狠狠的跪在地上。
“若小民沒看錯,您應該是當今陛下。”他不敢先跪下叩拜,因為一旦認錯,那就出大問題了,所以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嘴。
“起來說話。”趙昰沒有給出答案,隻是讓他起來。
掌櫃的起身,卻依舊不敢抬頭,隻聽麵前的少年郎問道:“這麼多軍士進來,我看你也不慌張,就沒有軍士擾民?”
這掌櫃的趕忙躬身,道:“李將軍治軍極嚴,但有這種人,必然嚴懲,之前出過幾次事,後來慢慢就好了。”
趙昰點點頭,望向楊世隆,臉上帶著一絲調笑。
他這般,卻是因為楊世隆極其討厭李庭芝,原因無他,就是沒有快些救出趙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