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 2)

我一看到他就有種煩躁感,但還是得控製自己的情緒,到了跟前給他說了聲:“給二爺道喜。”

賈璉笑嗬嗬的說:“同喜同喜。”

同個鬼,喜的隻有你吧?秋桐也站在一邊,憑心而論她也算個美人,雖然風姿比平兒還不如,但勝在新鮮,何況不管有沒有內在人品如何性格怎麼樣,隻要長的好一點,賈璉就絕不挑剔,生冷不忌老少不拘男女鹹宜——嘿,他倒是好胃口。

我要是原來的鳳姐,一門心思想好好過日子的,我也得設計把尤二姐除掉。因為鳳姐還沒兒子,尤二姐要是搶在前頭生下了一個男孩兒來,那就是賈璉的長子。在這個時代可真是要人命的事情。

我坐了下來,賈璉興頭真足,還說要給尤二姐弄個小廚房,我一聲不響,倒是平兒提醒他一句:“在老太太那裏,可還沒有說已經圓了房的。”

賈璉怔了下,又笑:“這也無妨,延續子息是好事,老太太也不會說什麼。”

老太太當然不會說什麼,她幾時又說過了什麼?

我點點頭,賈璉說什麼我都沒反對,平兒站在一旁,笑容僵硬。秋桐則是扁著嘴,一副不屑狀,她這副情狀倒是很象她的舊主子邢夫人,主仆倆都是這副無智無謀又刻薄愚蠢的樣子,是不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呢?

回了屋裏我還是覺得倦,真該早些請大夫來看一看,吃些藥調理一下。

“奶奶,”平兒輕聲說話,我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上,屋裏燒起炕了,暖烘烘的熏的人快要睡著了:“東屋的身子不是怎麼好,這孩子未必養得下來呢。”

“管她呢,東屋的事,我們不要理。”我懶懶的翻了個身:“給我倒杯茶來吃,口渴了。”

平兒去了,不多時我又聽著輕盈的腳步聲進屋了,懶洋洋的伸出一隻手去接茶。

可是預想中的茶杯遲遲沒有放到我手上來,我疑惑的轉過頭,眼睛一瞬間睜的老大,一手緊緊掩住嘴。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本能的覺著我不能出聲,不應該讓別人聽到,發覺。

有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了我的屋裏。

這人穿著一身黑衣,肩膀上還有些潮濕的水光。外麵的雨絲很細密,但是卻還沒有停。她的頭上和臉上一樣蒙著黑布,打扮的一如我曾經在在古裝劇裏見過的夜行人。

她是個女子,我看得出來,她的肩膀不算寬,身材也很苗條。

“夫人請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隻是府上門太嚴,我進不來,隻好行此下策。”她把臉上的黑布取了下來。

我從榻上坐了起來:“李……姑娘?”

這個姑娘的樣子我還沒有忘記,就是那個李文秀。我來到此地的第一天,去接尤二姐的路上遇到了她……我當時覺得她氣質極好,又卓然出塵與眾不同。現在看來,我的眼光是沒有錯,隻不過我沒有想到,她的與眾不同竟然如此……刺激。

“夫人還沒忘了了我。”她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我指著一邊的椅子說:“李姑娘坐。有什麼要緊的事得深夜前來?需要我幫忙麼?你盡管說,我若是能夠幫得上忙一定不會推辭。”

燭光映在她的臉上,全黑的頭巾和衣裳,更顯的皮膚雪白。她的秀美與賈府裏這些養尊處優的小姐,真的很不一樣。她顯得更加天然,更加灑脫。

我在心裏猜測著,她是個……武林中人嗎?

看這打扮和做派,真的很象古裝劇裏的女俠的樣子。隻不過,我和她應該除了上次就沒有什麼交集了吧?她深夜前來是為了什麼事?還有,有武功在身的人,上次怎麼會在街上暈倒險些被我們的車撞了呢?我感覺著,俠客們應該是百病不侵的吧?

“因為上次被夫人所救,所以我心裏一直感念夫人的恩惠,若是不能報還,心裏總是不能安生踏實。上次走的時候我就看著夫人的氣色……似乎不是太好。我也懂得一點調理養生的法子,若是夫人不嫌棄,我想,夫人可以練一練,早晚調息打坐,時日長了,自然能強身健身。”她抬頭看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夫人別介意才好。我自幼在塞外長大,對這些禮儀規矩都不太懂。白天要是求見夫人,恐怕是很難的。所以我想著晚上來這麼一遭,若是夫人覺得我太冒撞,就當我沒有來過……”

“哪裏,”我微微一笑,伸過手去握住她的手。她人秀氣,手卻粗糙,不知道是練武,還是要謀生做活。她來的正是時候,聽起來好象是一種武功心法之類的,可以調理身體。那有什麼不好?簡直好極了,大好特好,正巧是想瞌睡就有人送個枕頭來。我這才想著要請大夫調理身體,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而且這樣靠練功來強身健身,應該比吃藥的效果是強多了。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呢,我以前吃藥都吃怕了,現在能夠不吃藥,那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