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葉柯回到上海的消息,一些狐朋狗友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葉大少,今晚能賞個臉,出來聚聚嗎?”電話裏的男人叫莫以洋,是葉柯的老同學,大學四年,法國留學三年,感情非比尋常。本來說好回國之後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可這貨也不知哪裏抽了筋,竟然出乎意料地進了FD大學,悠哉悠哉地當起了法語老師,而他至今都沒有給葉柯一個合理的解釋。
“時間,地點。”葉柯也正想找他,有事要問他。
“晚上八點,Babyface。”
“能不在酒吧嗎?”他對酒吧夜店之類的有陰影,單身的時候來場酒後亂性也就罷了,現在都結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最反感被這種事情纏身了,會搞得你身敗名裂。
“那你選。”莫以洋爽快地說。
“藍山咖啡廳。”
“靠,你幾時走小資路線了?……行行行,你說哪裏就哪裏。”
掛了電話,葉柯身體往前一靠,探了探頭看向客廳,隻見安小冬趴在沙發上看電視,一手枕著腦袋,一手垂掛在沙發下麵,正迷迷糊糊地打著瞌睡。
他歎了口氣,唉,這丫頭不好管啊。
“我出去一下,晚飯你自己解決。”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叫小冬嚇了一跳,瞌睡蟲立刻就跑了。她撐起上半身來,往後看了看他,他西裝筆挺地站在玄關處換著鞋,“你不回來吃飯了?”還等著你付昨晚的外賣錢呢。
“嗯。”葉柯拿了車鑰匙就要走。
小冬急忙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葉柯很順口地回了一句:“你管我?!”
額,我才不會管你呢,我不就是沒事找事多嘴問了問麼,我犯賤我。小冬扁了扁嘴巴,趴回沙發上,隻聽耳邊傳來“砰”的一聲,葉柯走了。
“王八蛋,下手也忒狠了,誰嫁給你誰就是倒了八輩子黴,泥馬的,我就是倒了八輩子黴,老男人臭男人,混蛋啊,這麼罵你都不解氣的。”摸了摸依然很痛的屁股,她嘟嘟囔囔地罵了一陣,隻覺得胸中的鬱結之氣更加的重。
她打開抽屜拿了一支水筆,又拿起地上的拖鞋,在鞋底畫了一張扭曲的臉,再標上“葉柯”二字,然後朝著地板用力地打起來,“我打你個小人,我打你個小人。”
越用力越悶,越悶越要發泄,小冬將拖鞋對折,死命地壓著揉著虐著,“呀,葉老男人,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最後,喊得她直喘氣,她迫不得已坐了起來,嘿,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敢情剛才胸口的鬱悶,是因為趴著的緣故啊,汗!但是,這也不能阻擋我消滅你!
小冬穿上拖鞋站起來,邊踩邊罵,“踩小人,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阿嚏!”正開車的葉柯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他不以為然地揉了揉鼻子,扯了餐巾紙一擦,搖下車窗將紙團扔進小區門口的垃圾桶裏,一扔一個準。
——
藍山咖啡廳,葉柯到的時候,莫以洋已經喝上了,“嗨,葉大少,看你怎麼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葉柯白了他一眼,死頂一句,“哪像你,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莫以洋毫不在意,習慣性地摸了一下鼻尖,伸手招來服務生,“小姐,再來一杯藍山。”他快速低了低頭,輕聲說,“注意看,這個服務生有36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