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的燒退了些,可是扁導體卻發炎了,喉嚨又腫又痛,連吞咽東西都困難,說起話來更是難聽得像公鴨。

吃了早飯,我想起紫星給我的那兩張票,猶豫著要不要給龔柏泉打電話。盯了手機屏幕半天,我還是硬著頭皮撥了龔柏泉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我以為他不會接了,正想掛斷電話,電話卻被突然接起了。我一下子愣住,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還是龔柏泉先開口了。

“有什麼事嗎?”龔柏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漠,讓我一陣心涼。

“那個……紫星給了我她演出的票……讓我轉交給你……”我吞吞吐吐地把事說完,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過了半晌才問:“什麼時候的演出?”

我看了看票上的時間,說:“今晚七點半的。”

“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我晚上會去看的。”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對著電話忙音,我愣了很久。我想龔柏泉是真的討厭我了……

心灰意冷地掛上電話,我把票上的地址發給了龔柏泉。發完短訊後,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這陣子我天天都跑醫院,現在不去醫院了,一下子閑下來,反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吃了感冒藥和枇杷膏後,我就拿著一本複習冊開始做習題。可是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道題都做不出來。隻好拿本詞彙手冊,躺在床上,背英文單詞。發燒讓我的腦袋變得遲鈍起來,背了半個小時,一個都沒有記住。最後竟然抱著詞彙手冊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很久,到傍晚時我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媽媽燒了我最喜歡的紅燒雞翅,可是我的喉嚨又腫又痛,舌頭上有層厚厚的舌苔,一點胃口都沒有。最後隻吃了媽媽給我熬的清粥。

吃完晚飯後,我要出門,可是媽媽不允許,因為我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對她撒謊說晚上有很重要的補習課,她這才同意,出門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如果感覺身體不舒服就打電話給她,她來接我。我向她保證,一定會的,她才稍微放心點放我出門。

紫星的歌迷見麵會安排在體育館。當我來到體育館時,已經是人山人海,我等了很久,馬上快要開場了,才看到唐錦和龔柏泉姍姍而來。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我把票給了龔柏泉,然後我們三個人無聲卻有默契地走進體育館。

我們走進體育館時,演出剛好開始。體育館內座無虛席,紫星穿著閃亮的演出服,在舞台上光彩奪目。她一出場就引來了一陣翻天的尖叫,我才猛然發現,她現在居然已經這麼紅了。紅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演出了她的幾首主打歌,前麵兩首是歡快的舞曲,一下子就把氣氛帶動了起來。所有人按捺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呼喊著紫星的名字。現場吵鬧而混亂,為了不被遮擋住視線,我們也隻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感覺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後背一陣冷一陣熱,我想我的體溫一定是又升了起來。周圍的叫喊聲像一把把鐵錘,敲打著我的腦袋,我頭痛欲裂,卻隻能強忍著。

當我回歸神來時,身邊的唐錦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穿過人群離開的。

望著舞台上眾星捧月的紫星,我第一次討厭她,甚至恨她。她是那麼自私而任性,可是又那麼的優秀。是不是優秀的人注定有權利任性,讓周圍的人為她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