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曖昧,隻餘幾隻彩色小鐳射燈掃來晃去,包廂裏的小舞池人影翩躚,身體越貼越近。
沈靜默用餘光打量著沙發中間的男人,心一突一突的像是要從胸口裏跳出來一樣。
“客人們要求高,瑤瑤有事請假,別的姑娘們又抽不開身,看在平日ni乖巧懂事還有幾分姿色的份兒上,進去放機靈點。”
經理厲聲的提醒還響在耳邊,沈靜默張開手撐在沙發上,身體忍不住微微輕顫。
手指纖細,指甲也是精心修過的,橢圓修長,塗著豔麗的丹蔻。
外表誘人的美麗時常是為了掩示可怕的內在,甲殼與指肉間的縫隙裏充斥著一點點白色粉末,不多卻仍然不適的發脹。
準備了這麼久,今晚終於邁開了第一步,沈靜默抬眸又去看那個男人,眉目英挺,輪廓分明,就這麼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似乎眼前的撩人景致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韓銘,你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報複是什麼樣的?沈靜默忍不住彎彎嘴角,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入麵前的高腳杯,抬手端起,步履款款的朝他走去。
知道嗎,今晚,我隻為你而來。
“韓先生,我敬您。”她說完昂頭一飲而盡,反扣杯身,證明杯裏點滴全無。他懷裏正軟玉添香,她喝那麼快,隻是不允許被拒絕。
“好!好!”有人鼓掌。
“韓大,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們的麵子可以不給,美人的麵子可是萬萬不能不給呀。”
“對對對,何況是位熱情似火的美人呀!”
一陣哄笑後,沙發上的人總算懶懶抬眸,上下打量起沈靜默。
他有一雙鷹隼一樣的利眼,精光微閃,似能洞悉一切。沈靜默挺直腰腹,屏氣凝神,怕害自己一分心,撐著她的勇氣就會泄掉,那麼,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好半晌,男人側臉對著身邊的美女耳語了幾句,美女嬌羞的推搡了他一把,拿包起身離開。
美女一走,剛才還偎依在沙發裏的人起了身,伸手拿著桌上的酒,捏在手裏,把玩了一會,這才抬頭幹了。
“好!好!”掌聲又響了起來,“愣著幹嘛,還不倒酒。”有人提醒。
沈靜默繞到他的身旁,彎腰拿酒,特地選了不貼身的吊帶裙,一伏身體胸前便風光旖旎。
酒還未滿,手臂猛得被抓住,身子一斜,瓶裏的酒蕩漾出來,灑在裙擺上,她假裝驚呼一聲,下一秒狠狠摔進個厚實的胸襟裏。
沈靜默彎起嘴角,其實不用離得這麼近,她隻要他願意喝她敬的酒就好。
“嘖嘖,韓大就是桃花旺,總是有美人投懷送抱。”
“咱們韓大一向體力好,今晚指不定有特別活動呢!”
“銘哥,套房一直給您開在那裏,隨時過去就是了。”
……
“來暮色多久了?”韓銘沒接他們的話,隻是伸手幫沈靜默撩起貼在臉邊的發。粗礪的指腹摩挲在光潔的臉頰邊,底子不錯,再加上年輕,有足夠的資本先墮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