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楚天黑著臉,不屑地說:“奶奶,你以為喝得爛醉的男人真的有足夠的力氣做那檔子事?所謂酒後亂性,是那些有想法的男人給自己找的借口。要說嚴軍正可憐,那都是自找的,給別人養便宜閨女”。
“你說什麼?楚天,你千萬別嚇奶奶”李紅麵色刷地一下白了。
“DNA報告不可以作假嗎?虧著嚴軍正還當過兵”賀楚天再次冷笑出聲。
嚴闊無力地摔坐在椅子上,布滿皺紋的臉上寫著不可置信:“楚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楚天神色難辨地看著眼前的兩個老人,心裏歎了口氣:“你們也應當知道,不久前嚴可寧出了交通意外,需要輸血,輸的是O型血,我們家有這個血型嗎”?
李紅和嚴闊的腦子轟地一聲炸了,當年確認過的事情,為什麼現在都推翻了?
李紅尤其激動,她是那麼愛那個孫女,這些年的陪伴,感情不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楚天,你是不是搞錯了,十年前,我們怎麼可能相信方心雨的片麵之詞,我們是經過複核的啊,就在英喬高級私家醫院,當年的事那麼轟動,怎麼能做出假來”?
賀楚天麵色表情地看著李紅:“你查過那個女人的底細,那麼,知道那個女人的結婚對象是誰嗎,她現在同居的對象是誰,知道嗎?那個男人叫馬健中,原本是英喬腦外科的主治醫師,方心雨一直和他有勾搭。那事,弄大了後,方心雨就算沒有順利嫁進嚴家,卻也得了嚴家的兩千萬,而那個男人則和原來的妻子離了婚,辭了職”。
“為什麼,為什麼?楚天,你知道了不告訴奶奶,是要故意看嚴家的笑話嗎”?李紅變得有點歇斯底裏,語無倫次。
賀楚天嘲諷地一笑:“我倒是真想看嚴家的笑話,這麼簡單的技倆,居然瞞過了一個軍人世家,在嚴家的眼皮子底下作動作,居然就這麼輕易得了手。你們不知道吧,三年前,冥天國際收購了英喬,現在是亞晨管理,還真巧,讓亞晨發現了這麼一個可笑的事情,嚴家居然被個女人玩弄了十多年”。
嚴闊此時,亦是滿臉淚痕,頹喪地撐著桌子,默然呆滯。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麼簡單地讓一個女人毀掉了,真是荒唐!嚴家啊,竟然讓一個女人折騰得亂七八糟。
太可笑!太可悲!
“楚天啊,你說這事要怎麼處理”?嚴闊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沉痛地問。
賀楚天冷冷地回:“誰惹的事誰處理”。
李紅淚水充滿了雙眼,追悔莫及,若不是她,方心雨怎麼可能進得了嚴家,若不是她,嚴家怎麼可能支離破碎,若不是她……李紅不能再想,可又不能不想,唯在心裏悲歎,自作孽啊!害了自己的兒孫!
李紅強忍著悲傷,用祈求地眼神看著賀楚天:“楚天,既然當初你爸爸沒有做對不起你媽的事情,你就原諒他吧?”
賀楚天看著李紅,心中怒與悲一齊湧上:“是嗎?當年的傷害會是假的嗎?你是怎麼強硬地要把嚴可寧接進家裏的?若不是你一定要接嚴可寧進那個家門,嚴軍正也不可能失手推了我媽,他也不會破罐子破摔,沒有去查個清楚。十多年,我失了父親,母親遠嫁,這些都能當作沒有發生嗎?就那樣一個女人,把嚴家搞得雞犬不寧,我看嚴家也應該散了”。
賀楚天說完後,站起身,再次掃過明顯不知所措的兩個老人,想必奶奶會悔恨終生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算是她親手毀了自己兒子的家,若不是她堅持要那個孫女,賀芝影的確不會那麼決絕地要求離開,嚴軍正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失手,終日沉浸在痛苦之中,那時候,嚴闊正在指揮軍事演習,回到家,一切都已成定局。
賀楚天的恨怨已隨著時間的推移轉淡,但麵對自己的奶奶和父親,還是無法做到親近,隻好漠視。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背著身說:“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你們,另外,我要去德蘭國了,爺爺你們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