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落一腳踩上她的另一隻手,蹲下來,譏諷地輕哧,“你說,以你之道還治你之身的味道如何?”
宋美惜爬伏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恨中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明依落,惡毒地縱聲笑出來:“哈哈,虧你們葉家和許家還是豪門大家,想不到吧?我一個陪護竟然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地把葉芳折磨死?知道為什麼嗎?”
明依落毫無情緒地“噢”了一聲,挑高了眉:“不防說來探討探討”?
宋美惜粗喘了幾口氣,冷笑:“從我對葉芳下手的那天開始,就料到了今天,既然我注定了要死,不防告訴你,許家的魏媽一直暗戀許老頭子,甚至還趁著那老頭子醉酒和他春風一度,可是許老頭子事後根本就不知道,誰都沒有發現,魏媽的兒子伍為國很像那老頭子吧?哈哈,隻有我知道,魏媽怕事情敗露,許老頭會把她們母子趕出去,所以,不得不幫我毀了一切毒害葉芳的證據,其實,我也不過是在葉芳的吃食裏放了一些產婦絕不能碰的東西”。
宋美惜回憶起過往,頗有些得意之色,浸了毒的眼裏,是瘋了般地狠,說完那段話後咧開嘶啞的喉嚨大聲地嘲笑。
明依落倒是沒想到,還能扯出一樁秘事,如今,許老爺子走了,這魏媽仍然守在老宅,細細想來,二十多年,魏媽一直勤勤懇懇,十年前死了丈夫,與兒孫和樂融融,絲毫看不出非份之想,對許書軒關懷備至,對老爺子盡心盡力,從來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對伍為國的事情也保持緘默,不知道她是否也有過悔恨?
明依落陷入沉思,被她踩著的宋美惜想用力抽出手,卻因為身體過於虛弱而放棄。
明依落感覺到她的掙紮,再次低下頭俯看著地上的宋美惜,收回旁的思緒,唇角歪了歪,譏笑:“是不是很無力?償到了什麼滋味?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殺害別人,卻沒有想到別人也會還以你相同的顏色”。
明依落伸手,突然地,一把拽掉宋美惜頭上的假發,露出她稀鬆的發,甚至可以看到她慘淡的頭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湊到她的耳邊:“有沒有想過,你的頭發為什麼會這樣,身體為什麼會越來越虛,可是……和宋子傑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卻又奔放如野馬,虧你還曾經是個護士,二十多年的安逸生活,是不是讓你忘記了太多”?
宋美惜本是得意的神情,隻一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軀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心中驚駭萬分,她落得今天的下場,早已將生死看輕,卻怕被折磨,她是親眼看著葉芳一點點枯萎而死,她不能忍受那種慢性毒藥的煎熬,“許書軒,是許書軒,那個野種對我下毒,我真後悔當初沒有連他一起殺掉”。
明依落眼睛斜睨,鄙視著宋美惜,“野種?真正的野種是你兒子,許書逸也算是在健康的環境中成長起來,隻是啊,你是他媽,這個汙點會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真可惜啊!”
明依落似是歎惜,慢慢站起身,“說話過過大腦,能為你兒子留點尊嚴,就為你兒子留點吧,好心提醒你,別浪費了我一片苦心”。
宋美惜等明依落移開踩著自己手的腳,狼狽地爬起來,凶狠地說:“你有這麼好心?別以為你們葉家可以隻手遮天,我死,你們也別活,在我車裏動手腳的人一定是你們,我會告到底,還有許家對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