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天長地久唯有真心(5)(1 / 1)

卓文君不愧是一個奇女子,直到現今,仍有人念念不忘其堅定如磐石的情義。然而,自古才子愛多情,司馬相如一向自命不凡,又在漢武帝時,以一篇《上林賦》得寵,封郎官,春風得意之時意欲納茂陵一才女為妾,卓文君無法忍受與她人共夫,便寫下了流傳於世的《白頭吟》“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卓文君寫下《白頭吟》後,又補寫了兩行:“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司馬相如看過詩後,心中無來由得驚慌起來,察覺到卓文君的絕決,再想起往昔的恩愛情義,不由得慚愧非常,也感動不已,知道自己的妻子本是個不受世俗禮教所禁固之人,既然敢寫詩與自己斷決關係,自然是如當初與自己私奔一般,已然做下了決定。為了挽回妻子的心,司馬相如提筆寫下了“誦之嘉吟,而回予故步。當不令負丹青感白頭也”。據野史報料,之後的司馬相如與卓文君恩愛到老。

這是個老掉牙的才子與佳人的故事,並不適合賀楚天和明依落,賀楚天不是風流之人,而明依落也不是一個可以忍受丈夫出軌還能等待的女子,卓文君雖是一代奇女子,卻也不能完全擺脫時代的烙印,隻能是一忍再忍,憑著機智與手中的財政大權將丈夫留下。

賀楚天玩味著這句詩詞的竟境,想到明依落那小狐狸心中的各種小九九,把這首詩的前因與後果想了個透徹,不禁在內心深處發出無奈的呻吟。

就在明依落忍不住要發作時,就聽得賀楚天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心心相印吧!

這首詩出自蘇武之手,名為《留別妻》,全詩如下: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

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

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

握手一長歎,淚為生別滋。

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蘇武是西漢名臣,字子卿,蘇建之子。武帝天漢元年,奉命出使匈奴,被扣。匈奴數以威脅利誘,勸其投降,但始終不屈,被遷北海(今貝加爾湖)無人處牧羊,在匈奴被扣長達19年,昭帝始元六年漢匈和親,才得返漢朝,官拜典屬國。宣帝時,賜爵關內侯。神爵二年病卒,甘露三年,被宣帝列為當世十一名臣之列。

這首詩的中心意思就是:我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回來,如果不幸死去,也會永遠地想念你。這兩句最能道出恩愛無妻那份生死不渝的深濃愛情。無怨無求,不管現實環境如何壓迫阻隔,一心一意,此心此情,隻要身在情義便在。即使遠離千山萬水,滿身傷痕,曆盡千難,也一定要趕回來與心愛的人永相廝守,長伴年年。萬一不幸死在異城,此情此意的銘心刻骨的思念,亦當永伴黃泉。人生最美的是有情人能憧憬追求,兩個相愛的人情深意重,誓死相尋,情愛永生不滅,亦是不改。

明依落的小狐狸眸中此刻是異光琉璃,漂亮的臉蛋因為內心的興奮與感動,染上迷蒙的粉色,眼中閃過動人的皎潔:“心有靈犀一點通”。

賀楚天微微一愣,隨即是愉悅地暢笑,當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種堅貞的愛情才是明依落所喜的情感,她不知道的是,賀楚天去德蘭國之前曾獨自在明依落的房間睡過一晚,而那晚,賀楚天竟發現了明依落的一個小秘密,明依落在所有的曆史人物中,獨偏愛蘇武其人,不僅僅是他身上的那份氣節令人動容,而是他的內心深處是真正的純潔如雪,絕對是表麵如一的真君子。

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有時候……真的是很簡單的事情,就如隨處都可以見到人造玉器那般的普通,一眼,或者兩眼、三眼,隻是看著,便能將她深深地印到心底;人生無常卻也有情,常常是你愛她,她卻不愛你,而另一個她愛你,你卻不愛另一個她,如是你愛她,她也愛上你,便如找尋天然寶石那般得可遇而不可求。

幸福總是藏匿於一個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角落裏,它偏愛執著又勇敢的人,追求幸福是一個勇敢者的遊戲,幸福並不華麗深奪目,它即樸素又平凡,隻看你怎麼去對待。轟轟烈烈不過是一場繁華過後留下的談資,再久一點,便會令人遺忘,而平淡、微小的心動與真性情,永遠都隻願意躲到角落裏看花開花落,隻等那明白何為真實的人出現,它才願從角落中走向光明,帶著承載幸福的翅膀與懂愛之人分享人生。

賀楚天和明依落無疑是一對幸福的人,因為領悟,所以得到。

明依落與賀楚天在纏綿的目光中溫馨地用完了他們的早餐,歲月如此靜好,原來幸福如此簡單!

當兩個人相伴相擁地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已近午時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