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的一封信(1 / 2)

一封信擺在江大剛麵前。信是通過郵局寄來的,寄信地點就在景山。

信寫在一張日記紙上,寫信人字跡清秀,但字裏行間卻透露她的悲哀和絕望。

我叫周虹影,曾是省城晚報的記者,住景山記者站副站長,我最近受到景山集團董事長劉成明的威脅,如果我有啥意外,這封信自然會有人交到公安局,請你們按照信上的內容,查出凶手,幫我報仇。

我跟劉成明有個孩子,是劉成明強暴我時懷的孕,一開始我也想把他打掉,不想讓這個孽種留在世上。可劉成明說他想要這個孩子,他說跟記者生的孩子一定聰明,他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答應給我一百萬,讓我離開景山。我答應了,我不是為錢,請你們相信,我鬥不過劉成明,就想留下這個孽種,讓他將來替我算賬。誰知懷孕六個月後,劉成明突然變了卦,強迫我把孩子打掉,還把我硬拉到醫院,幸虧那天醫院停電,不能做人流。

劉成明又有了新的女人,是一個模特,從省城帶來的,劉成明說跟記者生的孩子沒跟模特生的漂亮,不想要了。

我恨劉成明,他玩弄的女人太多了,他騙了我的感情,又想奪走我的孩子,我不能饒恕他。我逃到了老家,把孩子生了下來,這事讓劉成明知道了,追到老家要弄死孩子,幸虧我娘把孩子轉移了。

劉成明又把魔爪伸向了那個模特,他告訴我模特懷了他的孩子,他逼我離開景山,永遠不再出現,一次性給我五十萬。我怎能答應,我一定要留在景山,告訴那些被他蒙騙的女人,千萬不要再做第二個我。

劉成明揚言要殺我,他還買通房東,在我的飯裏下毒,幸虧我有準備,但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他手裏。

劉成明在景山是個紅人,上能通天,下能遮地,我知道我弄不到他,但我記錄了他不少罪證,包括他跟景山上下領導之間的交易。我把這些資料放在一秘密處,如果我遭不測,自然會有人拿出來,昭示天下。

請善良的人們睜開眼睛,不要再被劉成明這個衣冠禽獸蒙騙。

江大剛一連看了五遍,每看一遍,他的心便怒吼一次。尤其是看到模特已懷了他的孩子那一行,他的心幾乎就像一把帶血的刀子,恨不得捅向這個世界!

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劉成明已死了,不管是誰害了他,都算是罪有應得。但他老婆和司機小範卻是無辜的,必須盡快尋著線索,查出真凶。

經市局初步鑒定,信上的字跡跟周虹影的字跡一樣,但信上沒寫具體日期,因此無法判斷周虹影寫此信的準確時間。

這封信藏在哪裏,為什麼到現在才交出來?江大剛不由得困惑了。如果按信上的內容和周虹影的願望,這封信應該早就出現。按寄信地址分析,寄信人就在景山,他是誰?跟周虹影又是什麼關係?

周虹影到底怎麼死的,會不會是劉成明害的她?難道把她的死亡時間搞錯了?會不會是劉成明殺了周虹影,又被第三者發現,第三者才決心除掉劉成明?

種種假設冒了出來,江大剛覺得案情因這封信反而更加迷離。他把信拿給於岩,兩人分析了一晚上,於岩也是同樣的懷疑。不過於岩提出新的假設,會不會是有人假冒周虹影的名義,故意提供這封信,擾亂偵破視線?

為示慎重,江大剛火速派人,帶著周虹影的信去北京找專家鑒定。

與此同時,圍繞這封信,景山的調查也緊鑼密鼓。偵查人員按寄信時間找到當天郵局值班人員,請她回憶寄信者的模樣,值班人員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有誰寄過信。按說現在寫信的人不是太多,偶爾有個寄信的,郵局的人也覺新鮮,應該能記起是男是女。可是搜遍記憶就是想不到有人寄過信。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信是從外麵的郵箱順手丟進信箱的。

這就是說寄信人並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

這個人到底是誰?

江大剛叫來張密,請他分析案情,張密一口斷定,無論信是不是周虹影寫的,寄信人一定就是凶手。

“憑什麼?”江大剛對張密的自信產生懷疑。

“這很清楚,寄信人就是想利用這封信,把我們的視線轉到周虹影身上,讓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認為周虹影的死跟劉成明有關,這樣我們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那信怎麼會在他手上,難道是偽造的?”

“信是真的。”張密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