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年一千三百九十七年,在靈界一處無人的荒原,在那深黑的夜裏,夜就這樣醒來了,一醒來就看到漫天的星辰,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存在。沒有過去,迷茫的未來。
但夜並沒有驚慌,或者說沒有任何情緒,隻是淡淡的,淡淡的。是啊,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之後夜開始探尋這個陌生的世界,為自己取名為夜。歲月匆匆,在百年間,夜知道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這個世界很多東西在別人那看起來很強大的存在,在夜那裏費些手腳還是很輕易就解決的東西,可以正是因為這樣,夜卻困惑了,自己並不比那些人弱小,這裏卻並沒有關於自己的一點東西,自己在這個世界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不過夜也並不怎麼在意就是了,他就像這個世界裏的遊魂,到處飄蕩著,並不與這個世界的人有過多的接觸。他就像個過客,看著人們的歡笑,了解著人們的生活,看著一些朝代的興衰。
直到靈年一千五百二十一年,夜在偶然間遇到那個生活在妖精深林邊緣地帶,一片竹林中的一隻花妖,她是一個醫者,其醫術在那時少有人以之並肩。
最主要的不在於其醫術,而是她有一顆純如空氣的心,她救治著任何受傷的生物,不管是在肉體上還是精神上,世上最凶惡的生物在遇到她後也不忍對其傷害,臉上不管遇到什麼都總是掛著溫和的笑。
夜注視了她很久,隻是一直沒去接近她,隻是有時間就會去看她為別人療傷治病。就這樣過了很久。一天,花妖去崖間摘隻有那有的一種草藥,不小心失足跌落,夜想也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接住了那道孤鴻般的身影。
此次是雙方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觀察對方,花妖靜靜的看著那張不算帥氣的臉,最初驚慌的臉龐畫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夜眉頭一皺,帶著她飄落在崖底。
“抓到你了吧,看你還躲不躲。”花妖調侃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夜。“你是故意的。”夜皺著眉在看到花妖愉悅的笑容時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是妖啊,這點高度對她來說還不是玩一樣。隻是夜在花妖掉下去時什麼也沒想隻想接住她。
“我就是故意的,要不你怎麼會現身,跟了我這麼久,我總要知道跟著我的是個什麼東西吧”花妖對自己聰明有著一點點的得瑟。“世人都覺得你純潔的像空氣,原來也這麼多小心思。”夜被人抓了個現形,不免有些羞惱臉熱。
“我就是我,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看了我這麼長時間,而且你還要用你的爪子抱我多久?”花妖笑著說,臉頰兩邊在笑時顯出淺淺的酒窩,五官看上去很平凡,可柔和在一起卻說不出的好看,特別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配合天生細長的眼線,一眨一眨的,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夜並沒有應對如此場景的經曆,輕輕的放開花妖的柳腰,好像有著一絲不舍,但還是轉身走開了。“喂,就這麼走了啊,你叫什麼,我叫幽月”幽月看見夜就這麼走了知道自己玩的有點過火了,趕緊叫住他。“夜”夜頓了一下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以後幫我采藥吧”“恩”夜應了聲,微踏閃離了這裏,夜感覺自己心裏說不出的別扭,但並不排斥,或者說還帶著絲期待。
此後竹林裏的紫楓軒多了個藥童,不是說人小,隻是醫術來說他隻能是個藥童。他並不多話,隻是每件事都做得很認真,每件事都做得都很好。像他天生就是做藥童的一樣。
每個來求醫的人都很喜歡他,除了軒裏的另一個藥童紫竹,他是一條青蛇,在一次受傷時被幽月救治後自願來這裏當藥童的。他並不喜歡夜,因為他覺得夜搶走了屬於他的東西,以前隻有他和幽月兩個人,幽月除了救治他人大多的時間也是和他在一起。
可自從夜來了以後,一切好像都變了,幽月有了更多發自內心的笑了,每天更加注重今天的穿著,可這些都不是因為自己。二是那個看起來天生藥童命的男人。他恨不得他去死,把那個每天陪幽月看陽升月落,打打鬧鬧,交換各自心事的人換成自己。
隨著時間的過去,幽月與夜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他們並沒有別人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隻是很平常很平淡的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走到了一起,他們總會在晨間去看那初生的朝陽,看山間的雲卷雲舒,夜晚一起飛上天空仰望好看的星空,一起對流星許願,雖然一直都是幽月在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