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徑自喃喃:“這符沾了水似乎就不靈了呢!”
“啊!”我大驚,這下禍闖大了,封建社會的封建枷鎖絕非我三言兩語就可打開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內心真的慌了,要是狗熊知道我幹的“好事”,以他的性格,不要了我的小命才怪,生命本就是這種人視為草芥的東西。為什麼將衣服送來的時候不打聲招呼呢?不,我不要死,我還要回家!
“啊!”我恍然大悟似的箭步上前奪過符,不看他的表情,生死關頭,什麼尊卑觀念都見鬼去吧!
仔細觀察那道符,還好上麵的字是繡上去的,等太陽曬幹了,應該和以前沒多大差別吧!然後再縫上衣袖,應該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吧!我這是作死啊!好好的符我扯它作甚!
不對,還有一個人!“殺人滅口”四個大字一一浮現腦海。我斜睨著眼前那人,想用眼中的殺氣震住他,但可能殺傷力不夠強,那人將殺氣全數擋了回來。哼,硬的不行,我來軟的。
“公子~”我細著嗓子喚了他一聲,“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那人負手而立,麵無表情,不說話,等我下文。
我繼續:“反正東窗已經事發,我也不推脫責任,不過,我自知我一介小女子做不了敢作敢當的男子漢,自以為小命重於泰山,所以我不想把命丟在這道符上,希望公子成全。護身符沾水一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何?”
那人用手托住削尖的下頜,不以為意,問道:“哦?既然是交易,那我能得到什麼?”
我壓住內心驚慌,強作鎮定,道:“我隻是浣衣房一個小小的婢女,要錢財沒錢財,要身材沒身材……”說到這裏,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突然硬插一句:“你那麼謙虛?”
“咳咳,公子,聽我說完罷!我一無所有,在除了我以外的人眼中,不過是寄身天地的蜉蝣,小命不值一錢,反觀公子,卻是集眾家之長麵麵俱到玉樹臨風英俊非凡瀟灑倜儻武功高強文采出眾,若是讓人知道尊貴的您竟被一個丫環搭訕,名譽豈非要毀於一旦?公子掂量掂量,是我的小命值錢還是您的名譽珍貴。而且,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公子舉手之勞,百利無害,何樂不為呢?”這又是威脅又是拍馬屁又是求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就不信你還站得住。
“好一張利嘴,的確,這筆交易似乎不做不行了啊,可是,我倒很想聽聽,你在不知道本公子身份的情況下如何拉我玉石俱焚。”那人依舊麵無波瀾,似在欣賞我的獨角戲。
為渲染氛圍,我特地冷哼了一聲,道:“公子也見識到了我的畫技,況且公子長得那麼令人印象深刻,還怕畫不出一個惟妙惟肖的公子來?畫不像不要錢哦!”
他斂容輕笑:“嗬……,看來我是沒得選咯!”我瞄準時機趕緊接話:“多謝公子不殺之恩!”
我又恢複了低眉順眼的丫環模樣:“這護身符我會替少爺縫上去,就不勞公子了。話說,公子,我還是為您指路吧!”
送走了神,我長長呼了一口氣,隻是不知道他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一瞥到底有何含義。
“啊,終於晾完了衣服,你看這大好春光,不能浪費啊,我們在這兒曬曬太陽吧!”我伸了個懶腰,對身邊的小環說。小環囁嚅道:“被人發現要挨罵的。”“罵一頓又不會脫層皮,放心啦!”說罷,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迎著陽光舒服地閉上眼。
感覺小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未睜眼,問她:“你說,咱們這計劃能成功嗎?”小環口氣中有掩不住的欣喜:“其實,每天給公子洗衣服,能離他近點,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猛地敲她一記腦袋:“沒出息,美色當前就敗下陣來,以後出去了,花花世界才迷人眼呢!還有,那狗……那咱們公子有你說的那麼……嗯……那麼那個嗎?”狗熊再漂亮終究還是狗熊吧!
小環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別那麼沮喪了,放心,你早晚會見到公子的。”神馬?俺因此沮喪?天理何存哪!“對了”,我一臉嚴肅,盯著她問,“剛才那些話,是開玩笑的吧!”小環別過臉去:“半真半假。”
“不行!”我扳過她的肩膀要她看著我,“這是不可以的,半分真也不行!”和我對視足足十秒,她腦袋一搭,鬱鬱道:“這點自由你都要限製啊!你不是說要順著公子發跡嗎?或許我這樣……”我心下一驚,忙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們另擬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