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起床了。”春草清脆的聲音響起,自從昨晚和莫塵聊過天後,春草這聲莫大哥叫的越來越順口。
莫塵緩緩從床上坐起,輕微的咳嗽兩聲,如今身體的疼痛感雖然已經消退了許多,可依舊十分虛弱。
莫塵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懷中的小鼎。其實,他在昨天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試著呼喚鼎前輩,可老人似乎是用掉了太多力量,根本沒有動靜。
感受著依舊沒有動靜的小鼎,莫塵微微一歎,也不知道小狼醒了沒有。
簡單的起床收拾一下,吃了頓簡潔卻頗有滋味的早餐,莫塵便跟著春草走出了劉老的藥園。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修行,所以幹脆讓春草陪著熟悉下村中環境。
春草在前麵領路,烏黑的馬尾辮不住的甩動,散發出青春的氣息。
“這條河叫清水河,貫穿整個村子,村子裏用的水都是從這裏取的,清水村的名字也是因它而來。”春草站在一座石橋上,指著橋下的河流向莫塵解釋。
莫塵站在橋邊向下看了看,河水清澈見底,叫做清水河名副其實。
“這條河的源頭在哪?”莫塵開口問道。河水能保持這麼清澈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河中的水全都在不斷流動。
“據說是在無盡山脈裏,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畢竟村裏人都不敢到山脈中去。”春草歡快道。
兩人正交談間,一名皮膚黝黑身穿草衣的漢子牽了一頭更加黑的耕牛走到橋邊。
莫塵趕忙讓開道路。
春草則是笑著打招呼道:“田叔,這麼早出來放牛啊。”
牽牛漢子哈哈一笑,道:“吃了早餐沒事做,出來散散步。不過田叔不像你,有人陪著,我隻有這頭蠢牛作伴嘍。”
“田叔,你胡說什麼。”兩朵紅雲在春草臉上浮現。
看到春草害羞,牽牛漢子笑得更開心,看了看莫塵道:“小夥子長的俊俏,就是身子骨有些單薄,要多注重鍛煉啊。”
莫塵笑著點了點頭。
待到牽牛漢子和他的大黑牛走遠後,春草吐了吐舌頭,道:“莫大哥,你別聽他亂說,田叔這個人就是喜歡開玩笑。”
莫塵笑著搖了搖頭,他倒覺得這淳樸的民風讓人感到很舒服。
無論是在藥宗還是在無盡山脈中,莫塵從來沒感覺像現在這般輕鬆過,什麼都不用防備,什麼都不用掛念。
沿著鄉間小徑走了一段路,春草指了指前方一間房屋,道:“那一間便是鍾叔的房子了。”
莫塵順著春草的手指望去,隻見一名女子正在房屋前的菜園裏給菜澆水。
春草率先跑了過去,跟女子打招呼,道:“苗姨,鍾叔在家嗎?”
女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將蕩下的發絲撩起。看到來人是春草,笑了笑道:“在,在庭院裏教小武射箭呢。”
春草又與女子解釋了一番,便帶著莫塵向院中走去。
經過春草的介紹,莫塵知道了女子名叫苗靈,並不是清水村的人,是從外麵嫁來的。至於女子口中的小武則是她和鍾叔的兒子,鍾武。
莫塵和春草來到庭院中時,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教一名十歲左右的少年如何開弓。
中年男子名叫鍾洪,也就是春草口中的鍾叔,是村中獵隊的隊長。鍾洪披了一身獸皮,健壯的身軀透著野性的力量感,右手持箭搭在弓上,直接一弓拉滿。
“嗖!”箭出如風,正中靶心。
“爹爹好棒!”同樣穿了獸皮縫製衣服的少年歡快的拍著手。
“鍾叔真厲害!”春草也是拍手稱讚道。
鍾洪聽到春草的聲音轉過身來,看到站在旁邊的莫塵笑了笑道:“小兄弟你醒了?當時看到你流了那麼多血還真以為你活不下來了。”
莫塵這才看到,鍾洪的左眼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根本無法睜開。想到剛剛那一箭,莫塵不禁更加佩服他的箭術。
“多謝鍾叔搭救。”莫塵神情認真道。
“舉手之勞。”鍾洪笑嗬嗬道。
莫塵注意到站在鍾洪身後的鍾武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準確說是盯著自己腰間的東華劍。
莫塵微微一笑,將劍從腰間解下遞給鍾武,“小心別傷到。”
鍾武看了眼父親,這才敢接過莫塵遞來的劍抱在懷中,仿佛是得到了最珍貴的寶貝,輕柔的撫摸著。
鍾洪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道:“讓小兄弟見笑了,這孩子對劍特別癡迷,總想著做那仗劍行天下的遊俠。”
莫塵笑了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用淩雲逸的話來說,男子生於世間,怎能不仗劍瀟灑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