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小艾幾乎夜夜不得好睡。半夜常常醒來,有蚊子咬醒的,有亂夢驚醒的。
郝劍也很忙。忙代課。忙整理行裝,也辦點調動的手續交接。手續交接的事他慢慢地做,明明是心急的要走人,卻還好像在等什麼。他不敢細想。他邀請他父母來L市,說是想陪他們轉轉L市的名勝古跡,盡盡孝道。
小艾也接到西貝的同學謝大姐的2個電話,邀請她去家裏玩。小艾都謝絕了。謝大姐隻好在線勸和,再勸和。小艾都禮貌地應答。隻對和不和的結果絕口不提。
郝劍增加了周末約小艾出去玩的頻率。小艾心裏悶,也不想讓郝劍為難,一般都答應下來。二人多數時候都是去迪廳消磨時光。
之所以去迪廳,是因為畢業前的一個多月的周末裏,她很多同學都為珍惜最後的同窗情誼,漂漂亮亮地著便裝相邀著私密地去迪廳聚玩。小艾覺得與郝劍在這麼吵吵鬧鬧的環境裏聚會,一是熱鬧沒人注意郝劍,二是沒法好好與郝劍說話。
為了迪舞跳得不太丟臉,她提前跟舒恬、良棟、同桌梅嵐認真學了幾招迪舞精華跳法,還特意在宿舍裏練練,好混個迪舞場麵。
郝劍不會跳,五彩繽紛的彩燈下跟小艾一起蹦蹦,快樂的節奏裏,全是快樂的感覺。他很高興。他覺得小艾總有他沒看到的神奇地方,似乎層出不窮。他心裏越發放不下。
可小艾,就這麼個人,不是故意要“勾引”郝劍。她跟郝劍一樣,性情中的書生性格後麵,都是挺爽直的人,照顧禮節、照顧別人的感受,尊崇和睦相處之道。她以為大家在一起玩玩,都開心就好。
郝劍的父母在六月底,小艾正忙著應付各類畢業考的時候,到了L市。郝劍不顧影響,親自到小艾教室捉到小艾,誠心邀請小艾次日晚餐前的時間到他宿舍,他有要事相商。小艾心裏非常不願意非周末時間聚會。但是她看到郝劍誠懇、期待、焦急的眼神,隻好又答應了。這讓郝劍欣喜。讓小艾惴惴。這個郝劍搞什麼名堂?
小艾次日如約前往。一進門,嚇了一跳,兩個慈祥的叔叔阿姨坐那兒,笑眯眯看她,似乎等她很久了。她愣在那兒,半天轉不過彎兒。
郝劍也笑眯眯地,站起來,向小艾介紹說這是他父母。
小艾禮貌點頭,打招呼。遂落座。弄不清意圖,隻有靜心聽審的份兒。
郝劍的父母看著小艾,高高興興地。由郝劍媽發問了小艾何時畢業,打算到哪裏工作這兩個問題。其餘一概沒問,一副了然的神情。
郝劍爸結語:你的這個專業,到北京部隊相關係統不難。你考慮下,想不想去北京?
小艾重複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嗯,還沒想好呢。得與我父母商量定奪。
郝劍爸媽、郝劍三人對望一眼。小艾看見了。也覺得了房間裏有失望的氣息彌漫。但是,大家都笑眯眯的。四個人出去吃飯了。一席間,都高高興興地、適度地談著合適的話題,如北京的風土了、W市的風土了之類的。隻是再不提小艾畢業去向的事。
郝劍的父母沒住兩天就回京了。
黨的生日前一天晚上熄燈前,小艾接到她老電話,問她畢業去向的意見。小艾一時不能決定。她老媽就說,事情很急,明天晚上要決定下來,必須決定。並說了她與小艾爸的建議。
小艾這晚想了很多很多。她自己的命運真地握在她自己手裏的時候,她犯難了。她失眠了。除了糾結還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