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去拿啤酒。
酒很涼,酒也很苦,江少威甚至已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或許他喝的不是酒,而是痛。
孫厚也在喝,不論江少威喝多少,他總會陪他喝盡最後一滴。
人在傷心寂寞的時候,身邊最不能少的兩樣東西,就是朋友和酒。
朋友能讓你清醒,酒卻能讓你麻木,江少威不想清醒,所以他隻顧喝酒。
看著江少威呆呆的表情,孫厚似乎有些不忍,他伸手拍了拍江少威的肩膀,安慰他道:“你覺得這樣做值得麼?”
江少威沒有開口,他甚至不願去想,什麼是值得,什麼又是不值得?
對了就是值得,錯了就是不值得麼?那麼又有誰能分清對與錯,到底什麼才是對,什麼才是錯?
對又如何,錯又如何,當你執迷不悟地認為它對的時候,是不是你已經在錯了?
所以,當你認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時候,你又怎會知道,你的所做換來的,卻是不值得?
和看到短信之前比起來,江少威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不再多說一句話,隻顧著喝酒。
“小楓,你真的做了別人的二奶麼?為什麼你要走上這條路呢?為什麼……”
江少威的心在滴血,一想到有一個臃腫肥胖的醜陋軀體趴在顏小楓那柔軟白淨的身體上,江少威的頭似乎都要裂了。
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忍受這種場景,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壓在身下時,還能夠氣不上湧,心不撕痛。
江少威是個男人,所以他的心也在痛。
相戀三年之久的戀人卻突然做了別人的小老婆,你讓他怎麼能不痛?!
但是江少威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心痛的神色,他隻顧著喝酒,一口接一口的喝,一罐接一罐的喝。
不說話不代表沒有話說,不去想不代表沒東西可想,或許能想的太多,所以不知道該想哪個。
孫厚忽然拿起了江少威的手機,他又看了一遍顏小楓發來的短信,越看越覺得氣惱,再看看江少威半死不活的樣子,孫厚突然萌生了一種衝動。
“我要給她打電話,”孫厚看著江少威道:“我不罵她一頓,我這心裏就憋得難受!”
也不管江少威同不同意,孫厚竟真的撥出了顏小楓的號碼,眼看就要接通了,江少威卻突然轉過了身子,然後一把奪過了手機,快速地按下了掛機鍵。
“為什麼不讓我打?”孫厚大聲吼道。
江少威道:“你打了又能怎麼樣?”
孫厚皺起了眉頭道:“浪費了三年的青春,你就這樣算了?”
江少威道:“不算又能怎麼樣?”
孫厚大聲嚷道:“至少你要罵她幾句!”
江少威道:“罵她又能怎麼樣?”
孫厚道:“除了怎麼樣,你還會不會說些別的?你被她給耍了知道嗎?”
江少威沒有再說話,他又開了一罐啤酒,孫厚卻繼續說道:“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玩弄,你不罵她,我罵!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我用自己的手機打。”
說著,他又去搶江少威的手機,江少威一把推開了孫厚,神情有些激動的大聲喊道:“你若給她打電話,現在我就把手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