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紗輕落,楚驚雲的吸引一窒,柳葉彎彎的眉毛之下,一雙靈動的水眸,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正在微微皺著,櫻花般粉色的香唇不滿的厥著,似乎都在控訴著他的粗魯。未施任何妝容的五官,就像是未食過人間煙火的仙子,清純絕美。心裏有某種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你是麝月?”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但又莫名的希望她說她是。
她淡淡地點點頭,卻在努力的保持冷靜的頭腦維持著自己裝出來的清冷。
心裏有些狂喜,他早就不是青澀少年了,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仿佛就一眼,已經定下了終身。他的聲音要命的溫柔,伸手撫過她的發絲,柔順烏黑,馨香撲鼻,“你長得這麼美,為何不以真麵目見朕?”所有的女子不是都讓自己以最美的姿態展放在自己的麵前嗎?她為何將這一切都視若無物?
“因為麝月說過,皇上如果硬要以貌取人的話,麝月無話可說。麝月也說過,之前進宮並非出於自願,女為悅己者容,當初麝月都沒見過皇上,為何要討皇上歡心?”哎,裝得好辛苦啊。
“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楚驚雲在狂喜之後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妥。
“是教習姑姑說的,在皇上麵前要矜持,沉穩,不要以為可以上一次龍床就是主子,如果皇上不喜歡,一腳把我踢下床,那日子可是比她們還慘。”說到這裏,某月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之前進來被他那妖嬈樣給弄忘了,現在一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她就想哭。
“月兒,你怎麼了?”楚驚雲忍不住一把拉過她的手,卻引來她更大的哭聲,楚驚雲一愣,拉起她的衣袖,上麵全是鞭痕。他心裏一驚,緩緩褪下她的衣衫,隻見原本白如羊脂的肌膚上麵,全是新舊不一的鞭痕。
修長的美腿之下,居然是一雙赤腳。他這才看到,上麵好多細細密密的傷口,定是這一路上走來劃的。
“這是怎麼回事?誰做的?”怪不得剛才她進來的時候表情怪怪的,楚驚雲自然不知道剛才是月兒故意裝的,他對號入座,成了月兒是受了痛苦,卻不敢出聲,強忍。
“嗚嗚,不關別人的事,是我自己的錯,如果不是我貪睡,每天遲到,害所有人都等我一個,也不會挨打。還有,我不知道原來在宮裏,不能和貴妃娘娘穿一樣的鞋子,之前貴妃娘娘知道麝月今夜要侍寢,好心來接麝月,結果……都是因為麝月生於民間,不懂宮裏的規矩,教習姑姑教了我八百多次了,可是我就是記不住,這麼多規矩,走錯一步也要被砍頭,嗚嗚,皇上,我不配上你的龍床。”連抹眼淚,邊注意楚驚雲的反應。
首先,她說的都是實話,這七天她,她日日強忍,如果說那個教習姑姑不是那些什麼妃子的人,她把頭砍下來給人當凳子坐。而今天,那個貴妃寧萱,擺明了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楚驚雲一把抱起她,眼中隱隱露出殺氣,輕柔的把麝月放在床上,“誰說的你不能上朕的龍床?以後這龍床,朕隻讓你一個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