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也想起來,我們從地下室逃出來後,那些村民圍攻我們的時候,也聽到過鍾聲,難道這鍾聲有什麼奧妙在裏麵?”
光明點了點頭,“心理醫生可以利用有規律的滴答聲,還有搖曳的燭光、晃動的掛鍾對人進行催眠。”
這時,他們幾乎同時喊出兩個字:“催眠!”
是啊,在封閉的房間裏瘋狂挖掉自己的眼睛並自殺的房客,那些像夢遊般時而癡呆時而瘋狂的村民們,還有那些身上有著掛鍾的有等級的麵具人,他們多像是被心魔控製的人啊,而戴有完整獸條紋麵具的麵具人是控製者。
“你說,那口大掛鍾是不是一個巨大的催眠器?它給人以催眠與暗示,被催眠的人被它所控製著,而某些特定的個人,比如夏逸民、鍾丹,可能是特別給過不同的可怕的暗示,所以,他們才做出這種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來。”
光明點了點頭,“這個也非常符合心理學的道理,高級的心理師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還有個人,就是葛建亮的死,一直被我們忽略了,他跟那兩個人是不同的,是被亡魂花吸血而死。亡魂花的粉末我們經過化驗,發現它有著極為久遠的曆史,它生長於白堊紀,有上億年的曆史,開花植物在白堊紀是首次出現,又稱被子植物,但在白堊紀末,地球上的生物經曆了又一次重大的滅絕事件,在地表居統治地位的爬行動物大量消失,恐龍完全滅絕;一半以上的植物和其他陸生動物也同時消失。這種花具體屬哪種我們還沒有研究出來,但是,它早在白堊紀末的時候,就已滅絕掉了,所以,它的存生很奇怪,除此之外,它還有一種奇怪的能消耗血液的能力,就像動物那樣分泌出胃液,而且,一旦沾血,就貪婪之至,能容納比自身多十倍二十倍乃至上百倍的血液,就像水蛭一樣,所以,這種花,看上去是植物,又有著動物的本能,真是種妖邪可怕的花啊。”
遲子鳴突然想起了那天葛建亮死之前,包裏的那些花,之前,他從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他會去采這些花,他的腦子瞬間又浮現出他第一次來到清虛古境時的情景,那個安靜而古老的城,城牆旁邊也開著很多的亡魂花,像是那些久遠的已經離開人間太久太久的靈魂。但是,那時候,那些花並不傷人,沒有現在這麼可怕。
而且羅洋村的大海邊,也有這樣的花,難道清虛之境就隱於大海的深處?或者就在羅洋村的邊緣,隻是不屬於普通的正常的空間?而且,遲子鳴想起,每次他都是進入幻崖之後才能到達清虛之境,難道那個幻崖是進入那個空間的通道?而且是必經之道?但一般人卻會被它所迷惑,時間空間感錯亂,這就是為什麼會精神出問題的緣故?遲子鳴越想越覺得這事才漸漸有了點頭緒。
而且有一個更重要的東西浮出了水麵,就是鍾聲,自從鍾聲響起後,什麼都變了,難道是鍾聲喚醒了它們的動物般嗜血的一麵,不再那麼石花般地沉寂下去?
光明遞了根煙給遲子鳴,“在想什麼呢?”突然想起什麼,“噢,忘了你不抽煙,不對,你好像早又抽上了。”
遲子鳴笑了笑,“我覺得我們還要去趟羅洋村,重點是可兒,還有那個神秘的大掛鍾。”
“不。”光明不緊不慢地糾正他,“是那個敲響神秘的大掛鍾的人。”
“回去吧,我看是找不到了,過兩天我們再去羅洋村吧。我想,可兒如果不在城內,一定是去了羅洋村。”
“唔,我送你回家。”
遲子鳴坐光明的車回家,下了車後,看著飛揚的汽車尾氣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才上樓。
打開了房門,正想開燈,他感覺今天的氣氛有點不一樣,客廳裏,好像有一個影子,他猛地回頭看,客廳裏確實有一個人,像一座雕塑一樣地一動不動。
他大叫:“誰。”撲向開關打開了燈。
一張樹皮般幹枯並滿是皺褶的臉,不知何時差點貼著他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