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梁的遺體放在客廳裏,已經被放入了棺木,看上去,臉上並沒有痛苦。光明掀起了蓋在他身上的毯子,隻是他的胸口還插著一把匕首,四周,是開始凝固的血跡,光明一用力把匕首拔了出來,再蓋好毯子。
“你爸手下的那些人都沒來看他嗎?”
羅伊芙搖了搖頭,“沒有,一個都沒有出現。”
“敢情他們真變成了一隻隻的鳥兒飛走了。”
遲子鳴接口說:“沒有了頭兒,他們應該散了吧?”
“不清楚。”
光明想想也是,既然沒了頭兒,應該也會散了吧,那麼那個邪教應該會自動解散了,羅家梁一死,那鳥頭人刺身之案也算是破了,而且蕭依蓮一家人的死,也算是有個交代,對了,還有旅館裏的案件,如果也是羅家梁所為的話,一切都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光明總覺得有很多的疑點還沒明了,想了想,還是喊了羅小鳳出來,單獨說話。
“你記不記得,夏逸民在出事之前,去了哪裏,見了誰?”
羅小鳳想了想,“他出去的時候,跟我說過去海邊逛逛,他到傍晚時才回來,不多久,就自殺了。見了誰我就不知道了。”
“那麼,鍾丹呢?”
“那天,她好像是單獨出去的,好像那天她跟葛建亮吵了次架,神情看上去有點不怎麼愉快,而且平時他們都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的,但是,那天卻有點奇怪,葛建亮獨自出了門,不知到哪裏轉了,而鍾丹沒多久也出去了。那時我正在打掃走廊,看見那房間裏空無一人了,後來鍾丹與葛建亮各自回來,而照葛建亮所說的,他又去了樓下倒開水,就在他下了樓的工夫,鍾丹就自殺了。”
光明沉思了一下,“看來,他們出事之前,都出去過,夏逸民去了海邊,而鍾丹也很有可能去了海邊,當時,除了他們幾個,旅館裏還有其他人嗎?”
羅小鳳搖了搖頭,“沒有了。”
光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差點忘了遲子鳴這個活人,現在所有在場的活下來的隻有你跟遲子鳴,你沒看到,說不定他會看到。”
於是光明把遲子鳴也叫了過來,遲子鳴仔細地回憶,“我倒也是經常在海邊,不過那天去海邊的時候,就碰到了羅跛子,當時--他對我說什麼關於死神的故事。”
羅小鳳沉著地問:“他所說的死神是什麼樣子的?”
“是個很俊美的少年。”
“不,羅洋村關於死神的傳說從來就沒有這個版本。”
“不過,這個版本倒是跟塔納托斯比較相似,塔納托斯是夜神之子,喜歡披著黑鬥篷,手持致命之劍,夜晚行走於人群的居地,雖然長相有點奇特,但究竟還是個俊美的男子。”
“對了,我看過塔納托斯,不,應該是他的畫像,不,我想,那個人可能就是自稱為死神的人。”於是羅小鳳把那天發生在神秘地,並被置身於玻璃棺裏的事對他們說了,“他雖然戴著麵具,但是,我覺得我對他感覺非常熟悉。”
光明沉思了一會兒,“你們說,會不會就是羅跛子?隻有他最可能接近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們。他可以對你們其中一個人進行催眠,並灌輸了那些暗示的東西,那些東西足以致導自殺,然後用鍾聲來控製行為,當鍾聲響起的時候,被催眠的人就會按照那些被灌輸的暗示行動。”
而羅小鳳與遲子鳴同時想起了羅跛子總是神出鬼沒,而且前段時間突然失蹤,還有他那怪怪的聲音,還有那一張永遠麵無表情笑起得很怪異的臉,很有可能就如光明推測的那樣,對他們進行了催眠,而光明又一次想起了那天在海邊回來之後就夢到死神,但是,那天他選擇了夏逸民,而不是他。
這時三個人同時想到了什麼,直衝向客廳,卻見客廳裏空空蕩蕩,除了那隻棺材與裏麵躺著的羅家梁的遺體。
其他四個人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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