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道。
這裏除了侍衛外,隻有兩名宮女,兩位主子。一位主子是貴人博爾濟吉特·柳氏和她的宮女,另一位主子是答應蘇氏和她的宮女依水。
“唷,蘇答應,我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個貴人姐姐呢?”柳貴人博爾濟吉特·柳煙雨收回手,輕蔑地冷掃一眼跪在地上的蘇答應蘇藝晴,冷冷地側過身去,嘲諷道。方才已讓她不悅,竟讓她碰到了這人。
“貴人位分處於高處,妹妹又怎麼會忘了呢?”蘇藝晴見她未叫自己起身,也並不起。低著頭,反問。
“蘇答應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柳煙雨冷笑,握著絲巾的手移至唇前,斜目冷眼看著她,又道,“我隻有兩個妹妹,不,一個妹妹。我的那個妹妹,可是太師府的二小姐現在的懌嬪娘娘,若你是,可你配得上嗎?”這話,依舊帶著嘲諷,但,更多是輕蔑。
“……”蘇藝晴身子微顫,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與她的梁子是早就結下了,卻不知,走在路上也要被她攔。
這時,一人從轉彎處走出,身後跟著一名宮女。她緩緩走上前,冷聲道:“姐姐這話難道是,不認我這個三妹了嗎?”待上前後,微微欠身,行小禮,又道,“嬪妾見過柳貴人。”
“柳煙漓?!”柳煙雨一驚,麵向已在眼前的煙常在博爾濟吉特·柳煙漓。見真是此人,側身,冷笑,“你來幹什麼?”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柳煙漓上前一步,望向她。才剛說完一句,握著絲巾的手隔著輕紗圈著唇,咳嗽。片刻,壓下去,抬目,“那我還想問,你來幹什麼?當初你與懌嬪的話,我可記得一清二楚呢。”話語不再帶有妹妹,一改先前的尊稱。
“哦?煙常在,什麼當初?”柳煙雨微微側身,亦冷聲道,“我可記得,我們沒有當初!你別滿口胡言!”不再是嘲諷與輕蔑,而是憤怒。
“你既然這麼說,那也便算了。不過,”柳煙漓上前,走到蘇藝晴身前,伸手扶起她,對柳煙雨說道,“蘇妹妹與你並無深仇,當日之事,也不算仇。況且,已有人願意賠你一份,你還要這般刁難蘇妹妹嗎?”說完輕拍早已緊張得不知所措的蘇藝晴的肩,微點頭,表示安慰。
“煙常在,我的事根本不用你管!”柳煙雨氣憤地轉過身來,麵向柳煙漓。伸手指著蘇藝晴,憤憤道,“她可是在選秀當日,當著眾人的麵,潑我熱茶,還帶人辱我柳家。我柳家從未受辱,竟被這種人汙辱,這讓我包括柳家顏麵何存?”
“嬪妾還請貴人收斂一點,這是後宮,不是太師府。”柳煙漓聞言,也不生氣。她欠身,柔聲開口,但仍帶著清冷,“當日之事,嬪妾相信,太後娘娘已看在眼中,而皇上,嬪妾還不敢下定論,若貴人想怎麼的,那,”說到此,又上前一步,離柳煙雨更近,此時她壓低聲音說道,“嬪妾倒有一法子,能幫貴人。”她確信,太後已看清選秀之日所發生的事,但唯獨皇上是否清楚,她並不知,也無法確定。
柳煙雨收回手,握著絲巾的手移至胸前,略思一會兒,便側過身去。斜目望向柳煙漓,淡淡開口:“什麼辦法?”當日太後突然出現問,或許已知道什麼,自己必須以防真的會發生什麼,畢竟大罵秀女,欺壓秀女,可不是什麼好罪名。她想到這,冷眼掃向一處,極其厭惡地開口:“蘇答應,這裏沒你的事,回去吧!”麵對蘇藝晴,語氣依舊惡狠狠。
“是,嬪妾告退。”蘇藝晴聞言,連忙行禮,回應。畢,轉身向玲瓏齋的方向走去。
柳煙漓抬目掃了一眼離去的蘇藝晴,看回柳煙雨,那位自己名義上的大姐。才望一眼,便撇開目光,微低頭,小聲道:“其實也算不上方法。我這有些消息,告訴你,就看你如何好好利用了。”音色甜美,卻清冷。
柳煙雨挑眉,漫不經心地圈起絲巾,問:“什麼信息?”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柳煙漓轉身,背對她。說完這句,又轉回身,緩緩將臉上的輕紗取下,伸向她又道,“此物,你回宮後,便戴上,我回宮後,將身上這衣送與你,而你亦一並穿上,盡量不施粉,散發,做到與我差不多。”
“為何?”柳煙雨冷冷瞟向柳煙漓,開口。
“若這麼做,便會得到你想要的。”柳煙漓圈起絲巾,掩著口鼻,邊咳邊說,“你不願接受也罷。我已經告訴了你,就看你會不會利用。若今日有人問起詩,你便回答方才我說的第一句話;而你今日著裝,必須跟我了無一二。若今日未曾發生什麼,明日便會有,你隻需著裝素雅與戴輕紗便可。”剛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伸出去的手顫抖著緩緩收回。片刻,她壓下咳嗽又道,“我能說的已經說了,就看你會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