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南憨憨的一笑,“給你說著了,要不然,我這晉川街村的黨支部書記,小麵子總是有的。”
向秋在一邊嗆道:“吹什麼牛呀,嶽父被抓,咋不見你上鎮裏吵幾句去?”
“女人見識。”李春南小聲頂了一句。
向天亮見狀,怕姐姐和姐夫掐起來,忙從肩上拿下挎包,先抽出一萬元放在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把挎包交給了向秋,“姐,包裏還有三十萬,是我從銀行和朋友那裏借的,現在交給你了,你陪媽去休息吧,男人的事,就讓我們男人來管好了。”
向秋點點頭,拿著包,扶著還在抽泣的母親餘香蓮離開了堂屋,一輩子至今連清河市都沒去過的農村婦女,經不起這樣的大世麵。
“姐夫,我姐的脾氣,夠你受的了。”向天亮咧嘴直樂。
“哎,可不能這麼說,我打仗沒了左手,你姐還拚命的追求我,一直追到前線戰壕裏,這份情,是幾輩子的情呢。”
“嗬嗬,我明白了,我姐的脾氣,都是你慣出來的啊。”
“嘿嘿,家有悍婦,少犯錯誤,這道理你也要學。”李春南憨笑不已。
向李春南要了支煙,點上火後,向天亮又問道:“姐夫,你們晉川鎮有幾派啊?”
李春南笑道:“還能有幾派,兩派唄,書記鎮長各一派,掐得很緊,其他人倒也想成派,可沒那個資格不是?”
“這麼說,你是跟著書記的了。”
李春南點頭道:“鎮黨委書記張其明也是軍人出身,我們很談得來,他在各方麵一直都很關照我。”
向天亮也是點頭,姐夫隻是臉上看著憨,其實也是鬼精的人,當過兵打過仗,除了是個農民企業家,還是個國人公認的最不好當的官,村黨支部書記,心裏亮堂著呢。
緊跟一把手,一般沒問題,村支書最懂這個道理了。
吸了幾口煙,李春南繼續說道:“這事要是攤在張書記身上,可以說一點事都沒有,我們畢竟是朋友麼,可陳鎮長這人,本來就有點蠻不講理的,現在我就更說不上話了,他是明擺著想把事搞大,想逼著我就範呢。”
“派出所那邊呢?”
李春南微微一笑,“所長邵三河是我的老戰友呢,我們一起蹲過貓耳洞,我還救過他的命,可是他也很為難,陳鎮長向縣公安局報了案,邵三河想當作治安案件處理,縣局派來的人要辦成刑事案件,兩邊也僵在那裏吧。”
向天亮又問道:“張書記是怎麼個意思?”
“據張書記說,陳鎮長就是屁股上挨了一扁擔,傷應該不重,多半是裝的,其他幾個也都是些皮外傷,就整個案子來說,爸沒參與打人,是去勸架的,應該沒什麼事,可六叔就有問題了,隻要陳鎮長不鬆口,就很有可能辦成刑事案件,”
向天亮道:“花點錢,能把六叔弄出來嗎?”
“我正在往這方麵辦呢,估計有困難。”李春南說道。
想了想,向天亮道:
“姐夫,我先去找找李子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