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怎麼耍你了?”
“放著那麼一條不走,你偏把我們往溝裏帶,這不害我們嗎?”
“我怕那條道上有埋伏,這樣的地形和視野,被伏擊者是毫無抵抗能力的。”
餘中豪說得有道理,盡管很不以為然,向天亮還是不得不服。
邵三河低聲的問:“這水稻田的水源在哪裏?”
餘中豪笑道:“在土崗的後麵,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而土崗兩邊各有一條人工鑿成的石溝,溝裏裝有水閘,依著地形,潭裏的水就成了這片水稻田的水源。”
向天亮也笑了,“真是一個好地方,沒事時來小住幾天,一定很愜意的。”
“嗬嗬,聽說這裏鬧鬼。”
“哦,鬼多嗎?”
“多,滿山遍野都是。”
“嘿嘿……”
“你小子笑啥?”餘中豪問道。
指著邵三河,向天亮樂道:“三河兄怕鬼。”
“不會吧。”餘中豪簡直不敢相信。
邵三河憨道:“是有點怕。”
“中豪,三河兄怕鬼的程度,和你怕老婆的程度有得一比。”
餘中豪低聲罵道:“呸,你才怕老婆呢。”
“嘿嘿,我還沒老婆,用不著怕。”
餘中豪拍拍邵三河的胳膊,關切的問:“三河,你沒有問題吧?”
“請餘局放心,有你們兩位英雄在,我就不怕鬼了。”
又提到鬼,向天亮心道,邵三河還是怕鬼啊。
餘中豪打開了帆布包。
包裏有三套從特警隊借來的裝備,微型衝鋒槍、防彈衣、頭盔等。
向天亮拿過一支微衝和幾個彈匣,動也不動防彈衣和頭盔,率先站起身來,散步似的向山下走去。
在他的想法裏,餘中豪有點婆婆媽媽了,不如肖劍直幹脆爽快。
想到肖劍南,向天亮的心有些緊,他會不會就在方家大院裏呢?
山穀裏霧汽特重,越往下越濃,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最糟的還是看不見,前麵黑糊糊一片,真真切切的伸手不見五指。
邵三河就貼在向天亮身後,而餘中豪在邵三河身後一步之遙。
看不見,但聽得見,周圍萬籟俱寂,小蟲們也需要休息,風不大,小樹們的搖頭也是默默的。
隻有三個人淌過雜草時的聲音,細細的,但足以讓他們知道彼此的所在。
“撲。”
向天亮的頭,撞上了什麼東西,身體退靠在邵三河的身上。
“一棵樹。”向天亮念叨了一聲,繼繼續起身前行。
“撲。”
又撞上了。
這回被撞的力道更大,直接倒在邵三河身上,滑到了草叢裏。
邵三河也蹲下來了。
餘中豪上來了,“怎麼了?”
“樹。”
餘中豪走前兩步,拿著微衝的手伸出去,上下來回的劃拉了幾次。
“哪來的樹,沒有啊。”
向天亮咦了一聲,摸摸自己的額頭,居然不疼不癢的。
“還是我來吧。”餘中豪起身走在前麵,這兩個鄉下人,一個怕鬼,還打過仗的呢,一個神神道道的,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
向天亮和邵三河並肩前進。
“撲。”
餘中豪撞上了。
反彈力還挺大的,他高大的身體,恰好倒仰在向天亮和邵三河的身上。
向天亮懶得接,邵三河來不及接,餘中豪跌在了草叢裏。
“哎,我也撞上了樹。”
三個人蹲在了一起。
“餘局,你的頭,頭疼嗎?”邵三河低聲問道。
“咦,一點也不疼啊。”餘中豪掏出指南針,看了看,詫異道,“奇了怪了,這一帶哪來的樹啊?”
邵三河的身體突然打了個寒顫,近在咫尺,向天亮和餘中豪都感覺到了。
“三河,你怎麼啦?”餘中豪握住了邵三河的胳膊。
“鬼……鬼打牆。”邵三河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恐懼。
“鬼打牆?”餘中豪轉向向天亮,狠狠的的推了他一把。
向天亮咧嘴一樂,“沒事,就是鬼不讓我們通過它們的地盤,築起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呸死你,這世上哪來的鬼啊。”
“嗬嗬,要不,你再試一回?”
“試試就試試,你們看著啊。”
餘中豪又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
“撲。”
餘中豪又被撞了回來,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