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打開看看。”
“送給我的?”
“是啊。”
向天亮將小盒子扔還給張行,“想賄賂我啊,沒門。”
“呸,你想得美。”張行笑道,“老太太去了趟京城,是含玉那丫頭托她帶回來送給你的。”
“真的?”向天亮搶似的拿回了小盒子。
“這丫頭,心生向外,連我都沒有禮物,偏心你啊。”
“嗬嗬,你算什麼,假哥哥麼。”
是一隻瑞士名表。
張行道:“含玉的父親現在是財政部的副部長了,上個月他去國外出差,帶了點禮物回來,聽說含玉什麼都不要,就要了這隻表,對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送給你。”
向天亮將表戴到右手腕上,心裏頗為感動,王含玉這小丫頭片子,在京城大學讀書,還沒忘了咱一個土包子啊。
“這丫頭,怎麼也不給我寫信打電話呢?”
張行笑著說:“還不是怕影響學習嘛。”
“得,我白得一塊名表了,聽說這種表值個六七千元呢。”
張行低聲問道:“哎,你小子說句實話,是不是真的中意含玉?”
向天亮立即警覺起來,“幹什麼,這和你有關係嗎?”
“你說呢?”張行白了向天亮一眼。
“噢……我倒差點給忘了,你是丫頭同母異父的哥哥,有權過問,有權過問。”
“怎麼樣?”
“不怎麼樣?”
“為什麼,是含玉不夠漂亮?”
“哪跟哪啊,鄉下人娶媳婦,能生兒子就是標準,誰稀罕漂亮啊。”
張行推了向天亮一把,“沒出息,快說,你對含玉到底有沒有意思?”
向天亮笑了起來,“嗬嗬,有意思又能怎麼樣,攤上你這麼一個大舅子,我能舒服嗎?”
“呸,臭小子,真他媽的沒良心。”
說笑了一陣後,向天亮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麼吩咐?”
張行猶豫了一下。
“小向,你們八樓是怎麼回事?陳琳和於曼青兩個人,一會兒打報告申請調離,一會又來要求不想調離,她們當單位是自己的家啊。”
向天亮微微一笑,“我可以保證,這事過去了,她們繼續留在八樓。”
張行哦了一聲,忽地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八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啊,張局,你聽到什麼了?”向天亮故作驚訝。
“少給我裝,別忘了,你的八樓裏,也有我的人。”
向天亮壞壞的笑起來,“嘿嘿,你答應把你的人調走,我就向你坦白交代。”
張行也笑起來,“你想得美,八樓要全成了你的世界,那還不把我的七樓壓垮啊。”
“那不正好嗎,七上八下,你上來,我下去,咱倆換換。”
“去你的,再過十年,你小子也到不了七樓。”
“呸呸呸,你咒我啊。”
張行又問道:“真的沒事?”
向天亮道:“真的沒事,我的大局長,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現在算是新官上任,最需要的是穩定,所以我保證,我們八樓決不給你添亂。”
張行點了點頭,稍作沉吟後,又開口了。
“小向,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啊?”
“你少給我裝糊塗啊。”
“嗬嗬,嫂夫人委托我監視你的事?”
張行不好意思的笑了,“對對,就是這事,難道,你真想監視我?”
向天亮也笑,“我敢嗎?可那天在你家,我要是不答應下來,你不還得,還得跪地板嗎?”
“唉……那倒也是,這隻母老虎喲。”
“嘿嘿,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須努力,我的張大局長,你離‘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目標還差得遠那。”
“哎,你既然沒監視我,那你怎麼向我家那隻母老虎交差啊。”
向天亮微笑著說道:“很簡單,關於我監視你的情況,都是陳美蘭副局長代表我向嫂夫人報告的,至於她怎麼胡編亂造的,我不知道,也不負任何責任。”
“是這樣的啊……”
張行恍然大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陳美蘭和向天亮這個私人偵探反戈一擊,母老虎就沒有作威作福的機會了。
這時,向天亮的尋呼機響了。
向天亮一看留言,就忍不住的苦笑起來。
他媽的,敲竹杠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