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英搖著頭道:“聽老陳的口氣,這個決定很保密,省委組織部也隻有幾個領導知道,咱們清河市頂多也隻有劉書記一個人知道,可能要到考試結束以後才能公開,這樣的考試才顯得有效麼。”
想了想,向天亮問道:“可是,這麼重要的決定,市委組織部都不知道,老陳他是怎麼知道的?”
張國英低聲笑道:“這你也不知道吧,老陳他有個三叔,是個高級廚師,在省城有點小名氣,而且,老陳的三叔和省委組織部的楊副部長有點交情,他三叔常去給楊副部長家燒菜,老陳的這個消息,就是他三叔在給楊副部長燒菜的時候聽來的。”
“噢……這麼說來,還算有點根據。”向天亮點著頭道。
張國英又道:“還不知這些呢,老陳說,根據這次閉卷考試的成績,排在後麵的人,可能要被淘汰,再也沒有被提撥的可能,這叫什麼什麼,對了,叫末位淘汰製。”
向天亮又被嚇了一跳,“他媽的,玩真格的啊。”
“所以啊,小向,你還真的要重視了。”張國英道。
“嗯,是要重視,別說得不到提撥,這成績隻要一公布,要真排在後麵,我這大學本科生的名頭,可就一點麵子也沒嘍。”
張國英憨憨的一笑,小聲提醒了一句,“小向,你可得小心一點。”
指了指喬安平和陳瑞青的床,向天亮笑道:“我知道,我不尿他們,他們也不待見我,這很正常麼。”
張國英微笑起來,“我也不尿他們。”
“嗬嗬,你為什麼也不尿他們?”
“不靠譜唄。”
向天亮笑著說道:“國英,我還是那句話,有的朋友就象夫妻,夫妻原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就叫不靠譜。”
“小向,我看你挺靠譜的。”張國英看著向天亮笑。
向天亮急忙搖手道:“別,別,別給我戴高帽,我怕暈乎。”
“你啊,嘴上糊塗,臉上也糊塗,就是心裏不糊塗。”
向天亮歎了一口氣,“唉,我是沒有糊塗,我正想著,怎麼混過這閉卷考試呢。”
活人不會讓尿給憋死。
向天亮有的是辦法,弄虛作假,對張國英那樣的老實人來,是道德上的問題,頂多是敢想而不敢做,而向天亮從來是既敢想又敢做。
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
閉卷考試共進行了三天,每天兩門課,正正規規。
大教室裏,一百名學員,光監考老師就來了六個,此外,黨校常務副校長馬隆其、副校長王三立和教導主任沙溢都來了。
向天亮一臉的嚴肅,一改平日的笑口常開,還特意的戴了付寬邊眼鏡,當然,是平光眼鏡,但看著卻增加了不少文氣。
開考前,斜對麵的夏柳,也戴著眼鏡,回頭望一眼向天亮,抿嘴笑了。
向天亮不理夏柳,目不斜視,象當年參加高考一樣的正襟危坐。
第一天考的是文化課,語文和數學。
全部一百名學員中,向天亮都是第一個交卷的。
馬隆其看著向天亮的卷子,對身邊的王三立說:“老王,別看這小子是懶得出奇,肚子裏還真有點貨麼。”
王三立道:“嗯,本科生就是本科生,那些個中專生沒法比。”
沙溢走過來,看了看試卷說:“聽說這小子記性特好,才出校門兩年不到,語文數學都還在肚子裏裝著呢。”
第二天考的是黨史和哲學。
第三天考的是法學和政治經濟學。
無一例外的,向天亮都是第一個交卷。
馬隆其看著向天亮嘖嘖稱奇,一手拿著他交上來的政治經濟學試卷,一手拉著他到了大教室外。
“馬老頭,咋樣,平均九十分不成問題吧?”
“有,起碼在九十分以上……可是,平時從不見你看過書,你是怎麼考出來的呢?”
向天亮摘了眼鏡,得意的笑道:“不是早說過了嗎,咱肚子裏有貨,都裝著呢。”
“你小子,不會是,不會是作弊了吧?”
“我呸,馬老頭,你要是誣蔑我,我就往你床上撒尿拉屎去。”
向天亮昂首挺胸,揚長而去。
夏柳也交卷了,從後麵追上向天亮,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噯,八爺,你快請客吧。”
“噓……小點聲。”向天亮拉著夏柳趕緊走到了僻靜處。
“咯咯……小聰明也有大用場嘛。”夏柳笑著。
接過夏柳遞來的眼鏡,向天亮吻了一下,咧嘴笑道:
“他媽的,高科技產品,就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