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有人。
而且,不隻有一個,是兩個人。
一男一女,聲音還挺大的。
三個潛入者都聽見了。
這是多種混合的聲音,象交響樂在奏響。
邵三河無聲的笑了,他是過來人,對這種聲音早已了然於胸。
杜貴臨也在笑,兒子都快上小學的男人,豈能聽不懂這是什麼聲音。
向天亮當然也笑了,實際意義上,作為未婚青年,他比身後兩個“過來人”更熟悉這種聲音。
是進?還是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既然來了,就沒有見門不進的道理。
不過,向天亮也壞,他側退半步,把邵三河拽到了前麵。
他還在邵三河後背上推了一下,心裏說道,沒辦法,是個自個說的,“這裏的領導別墅,裏外結構都一樣,進別人家,就象進自已家一樣的熟。”
三個人象賊似的,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臥室門邊,動作比“專業”的還要“專業”。
臥室裏的動靜太大了,震天動地,一男一女激戰正酣。
門居然是虛掩著的,邵三河伸手一推,推出了一條門縫。
三個男人的腦袋,爭先恐後,上下有序,齊齊的排在了門縫上。
客廳裏漆黑一團,但臥室裏卻開著一盞床頭燈,正好相當於現場直播。
向天亮個最高,他的腦袋在最上麵,但他很快撤回了腦袋,遠離了臥室的門。
他認識的人不多,根本不知道床上的男女是誰,還看什麼看。
很快的,邵三河和杜貴臨也離開臥室門,回到了向天亮身邊。
三個腦袋湊在了一起。
“他媽的,撞車了。”向天亮氣得直罵。
“不對。”邵三河道。
“什麼不對?”
杜貴臨解釋,“邵局是說,人家偷人,咱們竊物,性質不同。”
向天亮樂了,“偷人者,噓寒問暖,用了會還,竊物者,偷偷摸摸,人走物丟,咱們不如人家喲。”
“現在怎麼辦?”邵三河用胳膊推了一下向天亮。
“既來之,則安之。”
“不錯,但得找個地方候著。”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床下?”老實人也開起了玩笑。
“呸,你去床下,我和貴臨去書房。”
邵三河起身,帶頭前往,三個人悄悄的進了書房。
隔壁的臥室裏,聲音越來越大。
杜貴臨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了微型手電筒,向天亮接過來,借著光束,先找到通往書房的門,向杜貴臨做了個手勢,杜貴臨會意,輕走兩步守在了門邊。
然後,向天亮順勢在書桌後的皮椅上坐下,轉身找到了保險箱。
果然是個大家夥。
邵三河過來,借著微型手電筒的光束瞅了一眼,“和我辦公室裏的保險箱一模一樣,我們遇上麻煩了。”
向天亮滿不在乎,“什麼麻煩?你我聯手,打開就是了。”
邵三河:“上麵的鎖,沒有原配鑰匙根本打不開,你的‘萬能鑰匙’派不上用場。”
向天亮:“臭三河,你怎麼不早說啊。”
邵三河:“沒關係,把鑰匙偷來就是了。”
向天亮:“鑰匙在哪裏?”
邵三河:“在主人身上。”
向天亮:“主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