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大剛走進書房的一刹那,向天亮、邵三河和杜貴臨是三心合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能讓趙大剛看清自己的臉,這是三個人的一致念頭。
向天亮往門的右邊移了半步,左手化掌為刀,狠狠的砍在趙大剛的後脖子上。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伸出去,飛快的把開著的門拉了過來。
門沒有完全被關上,還留著一條縫,臥室裏的許白露應該不會懷疑,她會以為是趙大剛把門帶上了。
在向天亮出手的同時,站在門左邊的邵三河也動了起來,他雙腿微曲,紮成馬步,右拳閃電而出,重重的擊在了趙大剛的腹部上。
而且,邵三河的左手也沒閑著,早就將掛在門後邊的毛巾拿下來捏成一團,趙大剛上下受到攻擊,嘴張得大大的,還沒來得及出聲,毛巾團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趙大剛粗壯的身體晃了兩下,向前撲倒下去,正好有杜貴臨在等候著他。
不過,這下可苦了杜貴臨了。
趙大剛體重在兩百斤以上,受了向天亮一“刀”,邵三河一拳,瞬間就昏死了過去,俗話說,死人重死人重,死了的人特別沉重,何況還是從上往下壓來,杜貴臨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趙大剛壓在他的雙臂上,不但讓他雙臂差點折斷,還讓他幾乎叉了呼吸。
三個人齊心合力,總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將趙大剛放到地上,再拖到一邊捆好。
向天亮走回到門邊,借著門縫往臥室裏瞄,馬上的,他咧著嘴樂了。
好個許白露,還真是不簡單,手拿一瓶開了蓋子的花露水,往空中揮了幾下,馬上讓花露水的香味,迅速的蓋過了房間裏兩次“激戰”留下的異味。
這還不算,隻見她放好花露水瓶,走到床邊,雙手捏住床單,一拉一拽又一包,床上的雜亂無章,和罩罩內褲等物,被包在一團,一下塞進床底下去了。
而床上赫然又是嶄新的床單,又平整又幹淨,那床單中央那朵鮮紅的牡丹花,正怒放著嬌豔。
向天亮看得欽佩不已,這個老娘們,原來是個偷男人的老手啊。
腳步聲,然後是臥室門的開和關。
又一個不速之客進了臥室。
向天亮聽到了一個男人粗重的呼吸,因為臥室通向客廳的門,和臥室通向書房的門,是緊挨著的。
他憑著感覺,能確定這個男人不是主人薑建文。
床上的許白露正衝著這邊笑,“永卿,你來了。”
永卿?高永卿?難道是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
男人在門邊頓了頓,向著床邊走去。
瘦削而又熟悉的背影。
“白露,你在等我吧。”
果然是高永卿。
原來他也是賊啊。
向天亮不禁為之一樂,今晚這是怎麼啦,風雲際會,實屬難得,原來人世間的真正秘密,隻有在沒有陽光的時候,才會看得真真切切。
許白露這個女人不簡單。
高永卿被許白露拽到了床上……
向天亮轉身,撤回到椅子上。
同樣的戲,第一次看的是新鮮,第二回品的是感覺,再而三就沒意思了。
書房裏的三個人,在黑暗中麵麵相覷,通過門縫透來的一縷光線,不足以讓大家互相用表情來表達。
難道就這樣無休止的耗下去?
不行,必須做點什麼。
向天亮從口袋裏拿出微型手筒,打開後,利用光束,在書桌上“畫”了起來。
一開始,邵三河和杜貴臨沒看明白。
但兩人很快就看明白了。
向天亮是在“寫”字。
一會兒,杜貴臨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趙大剛身邊,俯身在他身上搜出了手機,拿著走了回來。
向天亮接過趙大剛的手機,先關掉聲音鍵,然後撥打起薑建文的手機號碼來。
連著撥了三次,每次都在接通以後關閉。
終於,手機震動起來了。
是薑建文在回撥。
向天亮當然沒有接。
接著,他如法炮製,又撥起了薑建文的號碼。
如此又反複了幾次以後,向天亮關掉了趙大剛的手機。
邵三河在旁邊看著,竊笑不已。
以薑建文多疑的性格,又暗中委托趙大剛監視自己的老婆和秘書,接到趙大剛如此莫名其妙的電話,十有八、九會趕回家來看個究竟。
而且,必須把薑建文誆回來,才能拿到他身上的保險箱鑰匙。
接著,向天亮又在桌上“寫”字下令,叫杜貴臨去剝光趙大剛的衣服。
杜貴臨知道向天亮又要使壞了,自己的這位大師兄,滿肚子都是壞水,不往外流一點,會撐壞肚子的,他一邊樂著,一邊又走向趙大剛,心說薑建文要是回來,看到不穿衣服的趙大剛,會有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