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樂道:“這我倒聽說過,可軍營周邊種劍草,既坑人又不靠譜吧。”
“你還別說,這裏是農場,建圍牆成本大,聽說就有人出了餿主意,不過,防小人不行,防君子還是比較管用的。”
“嗬嗬,這麼說,我是君子了。”
“是啊,我跟著君子,所以我也是君子。”
向天亮爬了起來,拍著滿身的沙子,“君子們,那就繼續前進吧。”
第二個難題,是向天亮和周必洋所處的穀地,比桉樹林所在的土崗低了四五米。
本來這沒什麼問題,以向天亮的能耐,這點高度相當於小菜一碟,周必洋也不是菜鳥,那根本不能成為兩人前進的障礙。
但是,腳下是沙地,沙沒腳背,根本無從發力。
而且那四五米高的斜坡,坡度雖然不到六十度,但那是泥沙組成的石壁,根本沒有插手踏足的地方。
周必洋算是自告奮勇,一連兩次,剛跨上兩步,就被泥沙的下泄送回了原地。
“我來。”向天亮深吸一口氣,踏著泥沙“跑”了起來。
不料,泥沙象流水似的,又把向天亮“推”了下來。
向天亮比周必洋的成績好一點,向上“跑”了三四步,不過,也就是一百步笑五十步的局麵。
再試一次,依然故我。
向天亮這回傻眼了。
隨身攜帶的“工具”,可謂應盡應有,麵麵俱到,但就是沒有準備“攀岩器”。
向天亮又苦笑了,四五米的高度,居然難倒了英雄漢。
好在辦法總比困難多。
向天亮拿過周必洋背著的狙擊步槍,讓他站在離泥沙壁最近的地方,然後他按著周必洋的肩膀,身體一躍上了他的肩。
兩個人的高度迭加,離那棵最近的桉樹還有兩米,這就難不住向天亮了。
低聲說著“得罪”,向天亮雙腳一蹬,身體飛了起來,一個前滾翻,雙腳的腳腕正好勾住了那棵桉樹。
周必洋被向天亮蹬得跌坐在沙地上。
接著,向天亮倒掛身體,拿下身上的狙擊步槍。
人槍相加,和穀地的距離隻有兩三米了,周必洋用力上跑兩步,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狙擊步槍的槍把。
向天亮無聲的低吼,用出全身的力氣,將周必洋拽了上來。
喘息過後,兩個人檢查裝備,關閉了身上的手機、尋呼機和對講機,戴上夜視鏡,悄然的向林子深處爬去。
向天亮在前麵“開路”,因為他比較“熟悉” 這裏。
拿著狙擊步槍的周必洋,自覺擔任了掩護的角色,他和向天亮之間,保持著五米的距離。
按樹林裏有很多U型溝,是用水泥管子鋪成的,這是防止土壤流失,加快排水量保護桉樹林的很好措施。
這個措施被向天亮和周必洋用上了。
兩個人找到一條U型排水溝,身子一翻躲進了溝裏。
萬簌俱寂,風似乎也停止了。
向天亮特別的小心謹慎,每前進幾米,他都要側耳細聽。
這倒不是膽怯。
高手過招,最講究的是料敵機失,出其不意。
既然洪海軍是個高手,那麼就不能等閑視之,他應該享有高手的尊重。
但是,高手也有缺陷。
比方說,向天亮就在心裏認為,自己的最大毛病就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費錢耗精又傷神,而且,色字下麵一個巴,結結巴巴的巴,每當色心頓起,兩隻能知禍福的耳朵就不再神奇。
就象現在,這片桉樹林裏,向天亮曾幾次攜美狂歡,故地重遊,情不自禁,兩隻耳朵的功能,隻能降到與常人相同的地步。
洪海軍也有缺陷。
他的一個固有的行為方式,就被向天亮了解得非常的透徹。
洪海軍的身邊,總有老狼在陪隨,那是他不敢單獨行動。
神秘人和老狼,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一天之內的三個案子,還有今晚小巷裏老狼搜查別克轎車,和“濱海大酒家”裏洪海軍和周必洋正麵接觸,向天亮都強烈的感覺到,另一個在暗中的虎視眈眈。
這本是洪海軍的優勢,但在向天亮麵前,他的優勢變成了劣勢。
向天亮和周必洋是從側麵進入桉樹林的,因為向天亮料定,洪海軍隻有一個老狼,要想在這片桉樹林裏設防,老狼的主要任務,肯定是正麵那條一百多米長的土路。
忽然,向天亮停止了向前爬動,伸手向後麵伸出了食指。
周必洋也伏身不動了。
向天亮在告訴周必洋,他發現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