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台安看著向天亮道:“向副縣長,你的意見呢?”
“我得回去。”向天亮還是固執己見。
因為向天亮也看出了郭啟軍的反常,聯想到從昨天到今天的六個蹊蹺,心裏更是打定了主意,必須盡快的趕回濱海縣去。
“天亮,留你在清河,是江雲龍廳長的指示。”周台安道。
向天亮冷著臉道:“周政委,按照規定,江雲龍廳長不能直接給我下指示吧。”
周台安一楞,這小子耍橫了,“江廳長怕你添亂。”
向天亮苦苦一笑,“兩年之內我為你們公安係統出生入死不下五次,現在居然說我是添亂,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不跟你們瞎扯淡了。”
說著,向天亮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往外走。
肖劍南擋在門口。
“天亮,你冷靜一點。”
“讓開,好狗不擋道。”
喝聲中,向天亮臉帶殺氣,身子一側,閃電般的朝肖劍南撞去。
肖劍南心裏一凜,知道擋不住向天亮,使倉猝的退到了一邊。
向天亮很快就消失在門外。
從清河市區通往濱海縣的公路上,一輛警車在疾馳。
開車的是邵三河,向天亮坐在副駕座上。
“天亮,不對頭啊。”
“你聞出味道來了?”
邵三河道:“昨天晚上我請肖劍南喝酒,就感覺他怪怪的,回來後我琢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整得我醒了大半夜。”
向天亮哦了一聲,“我猜猜啊……肖劍南那家夥,一定在談我。”
“咦,你怎麼知道的?”邵三河奇道。
“你聽我說啊……”
向天亮一口氣,把六個蹊蹺說給了邵三河聽。
邵三河聽完,馬上就有了判斷,“天亮,他們……他們在查你。”
“對,他們在查我,而且這幾天想把限製在清河,不讓我回濱海去。”
沉默了一會,邵三河道:“你我一體,查你,就等於在查我。”
向天亮苦苦一笑,“我想過別人會整我們,就是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人整我們。”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
“三河兄,你要有思想準備。”
“什麼思想準備?”
向天亮道:“對不起,這一次可能要牽連你了。”
“哈哈……”邵三河大笑起來,“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之間用得著‘對不起’三個字嗎?”
點了點頭,向天亮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們在查我的同時,一定也在查你,乘著這次我們都在清河開會的機會,他們一定派人在濱海暗中調查我們。”
“你說,杜貴臨遇襲的事,會是什麼人幹的呢?”邵三河問道。
向天亮微微的一哼,“當然不會是他們幹的。”
“是有心人幹的?”
“對。”向天亮凝重的說道,“三河兄,我是這樣分析的……咱們在濱海得罪了人,人家企圖報複於你我,便通過關係找到了一股足以毀滅你我的力量,這股力量對省委施加了壓力,江廳長知道後,將信將疑,畢竟是人心隔肚皮嘛,於是江廳長決定在調離東江省之前,動用自己的先下手調查,如果你我有問題,江廳長就有充分的時間和我們劃清界線,如果你我沒有問題,江廳長就能及時的展開反擊……而我們的對手呢,知道你我即將被查,便決定搶占先機,搶在你我被查之前,把我們掌握著的關於他們的證據和材料奪回並銷毀……就這樣,針對杜貴臨的襲擊就發生了。”
邵三河點著頭道:“我基本同意你的分析,但願杜貴臨平安無事啊。。”
向天亮歎了一聲,“可惜,咱們掌握的東西都沒嘍。”
原來,向天亮和邵三河在濱海聯手之後,和縣委常委班子裏的眾多新老成員鬥來玩去,掌握了他們違法亂紀的大量證據和材料,原縣委副書記李璋,原縣公安局長王再道,現任縣紀委書記徐宇光,現任常務副縣長薑建文,還有現任縣委統戰部長黃磊、現任縣武裝部長許賢峰、現任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大量的證據和材料,都交給杜貴臨保管。
杜貴臨將大量的證據和材料存放在自己辦公室的保險箱裏。
這應該就是杜貴臨遭到襲擊的原因。
邵三河道:“天亮,現在看來,你憑空冒出來的兩次兩百二十萬,也是人家的精心策劃啊。”
向天亮望著前方,“是啊,山雨欲來風滿樓喲。”
邵三河又道:“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知道證據和材料藏在杜貴臨那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