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邵三河喝醉了。
向天亮還是第一次看到邵三河醉酒,三瓶白酒,借酒澆愁,邵三河的酒量夠牛的。
瞅著倒在沙發上的邵三河,向天亮樂了。
就是醉了,邵三河還是保持著一臉的憨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向天亮自己沒醉,他在邵三河的“幫助”下也喝了三瓶,但他還很清醒。
他需要自己清醒的頭腦,來重新捋一遍常務副縣長薑建文家發生的那點破事。
那天晚上,去薑建文家“盜取”盧海斌的書稿,參與者是三個人。
自己,沒有問題,自己的這張嘴,能把天說破了,何愁對付不了幾個調查人員。
邵三河,也沒有問題,他那張嘴掛的是銅門鐵鎖,當年在部隊裏就有類似的“鍛煉”。
杜貴臨,當然也沒有問題,他還躺在醫院裏,現在急需和他見麵,告訴他怎麼應對即將到來的調查。
清楚的知道書稿的人,一共有九個人,除了自己、邵三河和杜貴臨,還有薑建文和他老婆許白露,薑建文後來又告訴了徐宇光,此外,還有書稿的原主人盧海斌和兩個女人,章含和賈惠蘭。
那天晚上在薑建文家出現的人,還有薑建文的秘書張思成和司機趙大剛,以及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張思成和趙大剛已經死了,而高永卿有“短處”,他不敢胡說八道。
薑建文、徐宇光、高永卿和許白露,隻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盜竊案,卻不知道誰是作案的人。
知道薑建文家失竊巨款的人,一共有六個人,除了自己、邵三河和杜貴臨,還有薑建文、徐宇光和許白露,薑建文和許白露不敢聲張,錢沒了可以賺,不能賺還可以撈,失竊的巨款來路不正,一旦聲張就等於毀了自己的後半生。
因此,如果薑建文家失竊巨款的事情外泄,那麼這個外泄的人,隻能是徐宇光。
而知道誰盜竊了薑建文家的巨款的人,隻有自己、邵三河和杜貴臨三個人。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許知道,但不是親眼所見,僅僅是猜測或道聽途說,不足為憑。
不,還有一個人知道,他就是徐增福,縣福利院院長,邵三河戰友,一位雙腿被高位截肢的殘疾人。
是邵三河親手將巨款交給徐增福,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徐增福也許不知道巨款的來源,但一旦調查人員找上門來,他馬上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共有五個漏洞,需要馬上補牢,縣委宣傳部長盧海斌,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杜貴臨,縣福利院院長徐增福,此外還有兩個女人,章含和賈惠蘭。
這五個漏洞,杜貴臨當然沒有問題,章含和賈惠蘭是自己的女人,隻要教她們怎麼說就行,徐增福是邵三河的生死戰友,問題也應該不大。
隻有縣委宣傳部長盧海斌,他的這張嘴,必須照著自己設計好的過程說,否則,後麵的一切都是白搭。
向天亮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半夜一點鍾了。
他拿起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不能打電話,甚至連手機都不能用,聽說手機信號也可以監控的,狗日的餘中豪和肖劍南,肯定會用上這些手段的。
盧海斌正在市裏開會。
當機立斷,向天亮騎著姐夫李春南放在他這裏的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往清河趕去。
從濱海到清河,走公路需要三個小時以上。
向天亮走的是小路,這條小路他走過多次,騎著摩托車全速前進,應該用不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