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身負重傷,被送進了雲州市第一人民醫院。
三個小時以後,手術完畢,向天亮已躺在特護病房的床上。
樣子著實嚇人,不但左手從手腕到肩膀都打著石膏,左小腿也砸成骨折,同樣綁著石膏。
根據李文瑞的指示,陳鐵龍一直守在醫院,直至特護病房,陳鐵龍也是第一個和向天亮說話的人。
望著向天亮,陳鐵龍一臉的奇怪,“我不明白,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你可能沒有看到。”向天亮苦著臉,“在我和劉書友相撞的一刹那,我腰上中了一梭標,我根本沒有想到省委大院裏會有這樣的高手,這一梭標頓時讓我泄了氣,所以我等於是是砸在地上的。”
“梭標?什麼梭標?”陳鐵龍頓時凝重起來。
“這是一種流傳於我們清河一帶的暗器,梭標其實是一種俗稱,因為它的形狀象個梭標,其實隻有兩枚繡花針那樣粗細,比繡花針還要短,大約一寸多一點,尾巴上有須,能穩定飛行的軌跡,這種梭標要時沾上毒藥,就是一種致命的殺人武器,但是它很輕,能發射梭標的人,一定有相當的內功。”
“這種梭標是怎麼發射的?”陳鐵龍聽得聳然動容。
“很簡單,它的發射工具是竹筒,竹筒可長可短,長的有兩尺,短的僅三寸,功力高的人使用的竹筒越短,但它的發射方式是用嘴吹。”
陳鐵龍問道:“這枚梭標現在在哪裏?”
“醫生告訴我,大概你去吃午飯的時候,省公安廳的餘中豪來過,梭標被他拿走了。”
“有餘中豪出馬,應該能查到梭標的主人吧。”
向天亮微微點頭,“餘中豪對梭標應該不會陌生,清河習武之人甚多,用暗器傷人的事件不少,他以前可能親自處理過。”
“你的估計是什麼?”陳鐵龍問道。
稍作思考,向天亮道:“一,難以確定是射我還是射劉書友,二,射擊距離絕對不會超過二十米,三,射擊的方向來自李書記所站的位置周邊,以李書記為中心,不會超過半徑五米的範圍。”
陳鐵龍吃了一驚,“我想想……當時李書記周圍站滿了人,但相當一部分都是領導啊。”
“高手在民間,這句話要改改了,省委大院果真是藏龍臥虎啊。”向天亮感歎道。
陳鐵龍微微的笑了,“你是希望我去查梭標的事。”
“對。”向天亮點著頭,“我覺得你要回省委大院去,而且是馬上,因為你的任務是保護李書記的安全,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陳鐵龍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李書記特別交待過,你的安全就落在我的身上。”
向天亮輕輕的笑了,眼睛斜向一邊的牆上,並連著眨了兩下。
白色的牆上,一個紅色的光在閃爍,在跳動。
陳鐵龍看得脫口而出,“摩爾斯密碼。”
“是的。”
“噢……你的幫手到了。”
向天亮笑道:“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了,我這邊你盡管放心好了。”
“也行,我明天再來看你。”
“噢,對了,劉書友怎麼樣了?”向天亮問道。
陳鐵龍笑道:“你這撞真是巧了,他除了斷了五根肋骨和一個手腕以及肌肉挫傷和皮膚擦傷,要害的地方居然都完好無損,現在他也住在這一層,你們隔兩個病房,你這邊是我的人守衛,他那邊省紀委已經接管了。”
“這麼快啊?”
陳鐵龍點頭道:“這也算是防止他第二次自殺吧,跳樓事件發生後,省委召開了臨時常委會議,決定由省紀委對劉書友進行調查,雖然還沒宣布雙規,我想也就一二天的事吧。”
“好啊,等著撥出蘿卜帶出泥吧。”向天亮又笑了。
“那是肯定的。”陳鐵龍站了起來,“那我走了,你還有什麼話嗎?”
稍稍的思考了一下,向天亮說道:“一,我有一種預感,或者叫念頭,反正不是很好,我希望你這段時間別離李書記左右,二,關於那枚梭標,居然沒沾毒藥,這很違反常規,因為無毒的梭標是殺不死人的,所以我判斷,很可能在我中標之前,發標人已經發射過一枚毒標了,隻是沒射中才急忙之中發了第二標,或者是他匆忙之中拿錯了梭標,忘了使用有毒的梭標,我建議你將現場仔細的搜查一遍,三,那枚梭標的射擊目標應該是劉書友,目的是殺人滅口,我建議加強對劉書友的看護,四,你在追查射標人的時候可以注意這樣幾個細節,這個人很健壯,肺活量大,兩腮肥大,作深呼吸以後心跳變幅不大,特別是最後一條,圈定嫌疑人後,可以直接用這個方法進行測試,五,盡快畫出現場示意圖,確定當時現場有多少少人,都是誰,每個人的具體位置,我想一旦確定了這些,嫌疑人將會自動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