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那,這找誰說理去啊。
向天亮沒能繼續苦笑。
因為前麵的路上,停著一輛警車,警車前站著兩個警察。
是狗日的餘中豪和肖劍南,向天亮馬上得意起來,咧著嘴樂了。
餘中豪和肖劍南默默的鑽進奔馳轎車。
肖劍南搶先一步,坐到副駕座上後,狠狠的給了向天亮一拳。
“他娘的,又讓你臭小子贏了一回。”
向天亮嘿嘿一樂,“我也不想啊,可公私麵前,我從來都是先公後私甚至是公而忘私的嘛。”
餘中豪一點都不生氣,“還是李書記英明,把我派來是虛晃一槍,而真正幹活的卻是你向天亮。”
一邊開車,向天亮一邊瞥了肖劍南一眼,“這不明擺著的麼,李書記是對清河的公安係統不放心,派你餘中豪來,就是為了牽製郭啟軍局長,還有你肖劍南。”
“這隻是你小子的猜測吧?”肖劍南吃了一驚。
向天亮冷笑著說,“老肖,郭局長和方副書記走得太近,你以為李書記不知道嗎?”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老餘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肖劍南扭頭看向餘中豪。
餘中豪搖搖頭,“你別看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肖劍南又打了向天亮一拳,“你就別賣關子了。”
“老肖,你先說說喬安平和他秘書的死亡。”向天亮道。
“喬安平確實是自殺,當然,可能是被逼自殺,他自殺的原因,要將整個事件聯係起來進行分析,而喬安平的秘書,被謀殺是確鑿無疑的,我們正在追捕凶手,但另外我們有個巨大的收獲,就是喬安平留下的筆記本,喬安平把筆記本交給他的秘書保管,也許他的秘書就因些而被殺,好在我們找到了喬安平留下的筆記本。”
向天亮微笑著說,“如果筆記本裏記載著市海塘工程建設資金被挪用的事,那我承認,你們的收獲確實配得上巨大二字。”
肖劍南點著頭道:“正是,一共三筆,一點九個億,其中劉書記兩次,一點一億,高市長是一次,八千萬元,筆記本上還記著那兩個銀行帳號的所有人,郭局長和周政委決定分別率人北上南下,爭取盡快的把錢追回來。”
向天亮問道:“老肖,你找的是物證,我找的是人證,咱們算是殊途同歸,劉書記和高市長的問題是篤定了,我問你,你知道方應德副書記的問題嗎?”
“方副書記?他有什麼問題啊?”肖劍南疑道。
向天亮哼了一聲,“喬安平在下午四點三十分跳樓自殺,方應德在四點五十分就把消息捅到了京城,而省委是六點以後接到報告的,更有甚者,李書記知道喬安平的事,居然是京城那邊反饋下來的,搞得李書記十分被動,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問題?”
肖劍南又吃了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他是唯恐清河不亂,在背後再多點一把火呢。”向天亮道,“他是在市黨校給京城方麵打的電話,黨校副校長王三立聽到了他的電話,我也拿到了京城那邊的電話號碼,這不難對質吧。”
肖劍南呆了半晌,“真要是這樣,那,那方副書記也完蛋了。”
餘中豪說,“關於這個方應德,我一直就沒有好感,天亮說得對,他就是一個政客。”
向天亮放慢了車速,“這麼說吧,三駕馬車將不複存在,清河要變天了。”
“你有消息了?”餘中豪問。
“嗯,我剛和李書記通完電話,今天上午,三駕馬車統統去省裏彙報工作,與此同時,省委組織部長高玉蘭同誌率省委工作組到達清河。”
真的要變天了,車裏一陣沉默。
向天亮踩了刹車,奔馳車在清河江邊停了下來。
夏天日長,天亮得早,才不到淩晨四點,東方竟有了魚肚白。
三個人都靠著車窗吸著煙。
向天亮說,“老肖,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好哥們,所以我要提醒你,這次你也許受到的衝擊不大,畢竟你在市公安局是三把手嘛,但郭局長就不好說了,他和方應德走得太近,不受影響的幾率很少。”
“天亮說得對。”餘中豪點著頭道,“李書記這次肯定要對清河市的領導班子進行一次大手術,除了三駕馬車,市常委會裏的其他人肯定也會有人被調整,郭局長應該早作打算。”
“怎麼打算?”肖劍南苦笑著問。
餘中豪道:“追錢的事你去,先讓郭局長留下來再說嘛。”
“老餘說得對。”向天亮道,“在風口浪尖的時刻,郭局長不能離開,這樣,等高部長來了,也有當麵解釋的機會嘛。”
肖劍南輕輕一歎。“也隻能這樣了,我去和郭局說。”
告別餘中豪和肖劍南,向天亮驅車向蔣玉瑛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