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天亮看來,張宏和姚新民的會談,不用細究會談內容,就會談本身,足以反映事情的嚴重性,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姚新民在玩火,和敵人合作,無異於在自掘墳墓。
圈內人都覺察得到,張宏的到來,不僅僅象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說是張宏被貶清河,實則是張家勢力對東江省的滲透和占領,
東江省本來就有兩個對立的陣營存在,一個以省長黃正忠為首,另一個以省委副書記陳益民為主,而陳益民正是張家勢力在東江省的代表。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黃正忠和陳益民的關係,早就勢成水火。
姚新民居然和張宏坐在一起,這說明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向天亮對姚新民的行為是萬分的不以為然,向敵人求救,一點政治骨氣都沒有。
莫小莉於終於醒了。
“哎,他們在談些什麼?”
向天亮笑著說,“吃什麼飯說什麼話,兩個吃政治飯的人坐在一起,談的肯定是官場話題,而雙方原屬敵對的陣營,能坐在一起,那首先就得互相交底以表達合作的誠意。”
“誰主動一點?”莫小莉又問。
“問得好。”向天亮笑著說道,“這注定是一場不對等的合作談判,一個是市委書記,一個是市長,張宏有張家為後盾,姚新民正處於被黃正忠拋棄的境地,一個是主動上門,一刈是以逸待勞,進退自如,誰主動誰被動,一目了然嘛。”
莫小莉說,“我看這個姚新民有點傻。”
“嗬嗬,我看他不傻,他是太聰明,聰明得過了頭。”
“為什麼這麼說?”莫小莉又爬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向天亮思忖著說,“姚新民在尋找退路,這退路就是張家的庇護,為此他才主動上門,不惜犧牲自己的政治操守,在利益麵前能放下政治操守,說明這個人至少是明智的。”
莫小莉笑道:“說不定是他的以退為進的策略呢。”
“策略?權宜之計才叫策略,他姚新民不配。”向天亮冷笑著說,“以我看,黃省長派他出任清河市市長,並不指望他做出多大的成績,主要是希望他牽製張宏,防止張家勢力在東江省的擴大和蔓延,他老兄倒好,現在竟然和張宏坐在一起談什麼合作,這不等於是舉槍投降嗎?”
“天亮,你會舉槍投降嗎?”莫小莉笑著問,手卻攥住了向天亮的“槍”。
向天亮咧嘴直樂,“單槍匹馬,我隻向臭娘們舉槍投降。”它連戰四人,發彈無數,真的是到了強弩之末。
莫小莉忽地收起了笑容,“你還別說,這個姚新民雖然不講政治操守,卻頗有政治頭腦,他如果靠上張家,無異於有了一個護身符,隻要不犯政治錯誤,他就能保住既有的地位。”
向天亮微笑著問,“張家很厲害嗎?”
“起碼比你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哦了一聲,向天亮道:“叛徒是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的。”
莫小莉道:“那也要怪他的頂頭上司,把他逼得太緊了,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人?”
這話有些道理,向天亮說,“一把手和二把手抱成一團,是省委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清河廣大幹部所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