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摁住手機,衝著邵三河笑,“老頭上廁所去了。”
邵三河也笑,“老頭還是疼你的,待你很好。”
“哎,說話陰陽怪氣的,你什麼意思?”向天亮又吹胡子又瞪眼。
“我實事求是,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邵三河更憨了。
向天亮呸了一聲,“話裏有話,你象狗日的,沒安好心。”
邵三河很是一本正經,“你想啊,有誰能敢在下半夜給省委書記打電話,你敢我不敢,有誰能敢對省委書記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敢我不敢,有誰能把省委書記憋得要上廁所了,你敢我不敢,親不親,三分情,這是為什麼?這叫做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還沒說話,邵三河自己先笑了起來,他是在笑向天亮與李玟母女三人的關係,當然,作為最鐵心的朋友,這是善意的笑,其中還有羨慕的成分。
不敢再應嘴了,向天亮隻有陪著笑,不忘拿腳踹了邵三河一下。
不過,向天亮心裏還是頗為得意的,和李玟母女三人的關係,現在還真的成了“護身符”,現在李玟母女三人已經離不開自己,對自己俯首貼耳,老頭兒即使最生氣也無可奈何,不但無可奈何,而且還得接受和幫著遮掩。
這時,向天亮鬆開手,手機裏又響起了李文瑞的聲音。
李文瑞:“還在吧。”
向天亮:“在,等您呢。”
李文瑞:“噢,看來你小子是真急了。”
向天亮:“我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李文瑞:“胡說八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在忙碌?”
向天亮:“不敢,我知道您在忙大事,為東江省站好最後一班崗。”
李文瑞:“哦,看來你也是個有心人,說來聽聽吧。”
向天亮:“黃省長接任省委書記一職,高玉蘭部長升任省委副書記,上麵派一位新的省委組織部長來,唯一的懸念,是新省長一職,一是從現有領導班子裏提撥,二是空降一位,如果是後者,現有兩位省委副書記將有一位被調離。”
李文瑞:“綜上所述,焦點在哪裏?”
向天亮:“誰當新省長。”
李文瑞:“一語中的,那麼,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安排的嗎?”
向天亮:“那是中央的決策,隻有庸人,才會認為是您一人策劃安排,我從來不這麼認為。”
李文瑞:“嗯,你進步了。”
向天亮:“我說的事實。”
李文瑞:“說到庸人,現在的焦點,正是有個庸人想當省長,我想阻止他。”
向天亮:“這才是您一個人在幹的事。”
李文瑞:“說對了,政治既簡單又複雜,複雜到我必須無奈地接受,但又不甘心讓他上來。”
向天亮:“陳益民副書記?”
李文瑞:“臭小子,提人家的名字幹嘛。”
向天亮:“嘿嘿……提不提,他都在那裏,他都想當省長。”
李文瑞:“他是個庸人,但也是好人,好到無懈可擊,連我都找不出他的毛病。”
向天亮:“這麼說,他的希望很大了。”
李文瑞:“不錯,所以你才派上了用場。”
向天亮:“您認為,我這邊還可以發揮作用。”
李文瑞:“當然,你那邊的圈地,就是一個陰謀,隻要你把陰謀揭露出來了,事情就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