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這才是合作的態度嘛。”向天亮低聲地壞笑著,“至於說我想知道什麼,你還能不知道?戰友戰友,戰鬥的朋友嘛。”
許西平斜著眼睛直瞅向天亮,“怎麼,你也想我象老餘一樣,給你整個十條八條的?”
“你水平比老餘高,老餘那叫餘十條,你起碼也要超過他吧,就十二條,我以後就叫你許十二,嗬嗬,許十二,餘十條,相當好聽吧。”
向天亮顯得一本正經,恭維話這樣說,讓許西平又氣又好笑。
“去你的,什麼許十二,什麼餘十條,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
不僅僅一句“許十二,餘十條”,向天亮還拿出鋼筆和筆記本,“我得記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對許十二和餘十條,我要天天學,月月學,時時刻刻地學。”
許西平呆了,“你,你這是幹什麼?天亮,沒你這樣的啊。”
“大驚小怪,小怪大驚。”向天亮翻開筆記本,衝著許西平說,“你看看你看,這是老餘的餘十條,我學過速記,一字不漏的記著呢,餘十條記下了,許十二怎麼可能不記下來呢。”
許西平哭笑不得,“天亮啊天亮,好歹你也是幹部,負責領導濱海學院籌建委員會,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啊。”
“我工作做得不好嗎?”向天亮鄭重其事地反問道,“上星期三你還帶領有關部門,對濱海學院基建工程進行了視察,老許,你說句良心話,我的工作做得不賴吧?”
這還真得承認,許西平心道,向天亮的工作作風是吊兒郎當,但工作確實沒耽誤,濱海學院的基建工程比計劃中的進度快了百分之三十,質量也沒有問題,他那套人盯人的責任分解落實到個人的管理辦法確實行之有效。
“天亮,你說你什麼時候學會記筆記了,開會的時候,你不是溜號就是睡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認真了?”
向天亮涎著臉說,“進步,我進步了。”
許西平無奈道:“可是,那種事記在筆記本上,也太那個了吧。”
“鐵三角知無不言。”
“少來,鐵三角知無不言,此知無不言不是彼知無不言。”
“都一樣的。”
“不一樣。”
向天亮故作惱狀,“哎,你不知無不言,那你也別怪我不知無不言。”
許西平苦笑道:“那,那我說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這個當然,不用你教。”
“包括陳美蘭。”
“包括陳美蘭。”
許西平沉吟起來,說起前妻陳美蘭,許西平有太多想說的了。
但陳美蘭現在身份特殊,濱海市的一把手,自己的頂頭上司,有些話還真不好說。
當然,說給向天亮聽,許西平不怕向天亮的嘴,這家夥把陳美蘭當成了寶,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說給向天亮聽比不說給向天亮聽要好,許西平心想,自己要在濱海有所發展,與陳美蘭搞好關係是必須的,但現在自己沒機會接近陳美蘭,那告訴向天亮再讓他去“討好”陳美蘭,也不失為一個“曲線救國”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