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向天亮的問題,陳品輝又有點猶豫了。
當叛徒,滋味不好,露餡了下場會很慘,特別是秘書當叛徒,幾乎是沒有好的下場。
不有所準備,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陳品輝很清楚,領導肖子劍正走在一條不歸路了,他真的應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擺脫肖子劍,想都別想,象成達明一樣,隻能活在肖子劍的陰影裏。
終於,陳品輝問,“天亮,我可以不用叫你向主任嗎?”
“當然可以,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哦。”向天亮很是一本正經。
陳品輝說,“三元貿易公司正在計劃獨資收購市東郊那塊土地,是獨資,明說吧,三元貿易公司的這個計劃,在市裏有肖部長等幾位領導推動,但關鍵還在濱海區,沒有濱海區的積極響應是不可能的,而濱海區的關鍵人物就是成達明區長,所以肖部長想知道,在成達明區長受傷住院,暫時離崗後,三元貿易公司的這個計劃會不會受到影響,以及受到影響的程度有多大,或許,還有如何消除那些影響,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向天亮哦了一聲,“三元貿易公司計劃獨資收購市東郊那塊土地,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計劃呢?”
陳品輝道:“說是計劃,其實隻是一個設想,三元貿易公司的設想,是私下說說的,至今為止,我從肖部長那裏聽到過三次,包括剛才。”
“計劃,設想,你認為那僅僅是個設想嗎?”向天亮冷笑著問。
“嗯,我承認,那不是設想,或者說,從肖部長嘴裏說出來的設想,其實就是醞釀已久的計劃,就象那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拆舊建新項目一樣,開始他也說得輕描淡寫,我和成達明以為他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很快就讓成達明付諸實施,拋棄國泰集團公司,讓三元貿易公司接手了那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拆舊建新項目,而這一次,因為成達明受傷住院,我看出了他內心的焦灼,由此可以推斷,三元貿易公司獨資收購市東郊那塊土地,不是設想而是計劃。”
向天亮點了點頭,“品輝,關於那個西河街道老住宅區拆舊建新項目,就那麼一轉手,你知道濱海區有多少損失嗎?”
陳品輝說,“我私下算過,直接的經濟損失,至少在一千五百萬元以上。”
向天亮笑道:“人不倒,那不是個事,人倒了,那就是個事,而且是個大事,你能逃幹係嗎?”
“不能,我的責任可能僅次於成達明。”陳品輝挺爽快的。
向天亮嗬嗬一笑,“那你還這麼淡定,意誌力不錯嘛。”
陳品輝道:“我是僥幸,以為西河街道老住宅區拆舊建新項目,以為那個事已經過去了。”
“現在呢,現在你怎麼想?”
“那隻是一個開始,惡夢的開始,三元貿易公司計劃獨資收購市東郊那塊土地,就是惡夢的繼續。”
“哼,虧你還是學經濟出身,資本和資本家的本性就是貪婪,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嗎。”
“現在懂了,但我在船上,我下不來了。”
“嗬嗬。”向天亮瞅著陳品輝笑。
陳品輝也看著向天亮,“我下不來了,可成達明區長下來了。”
向天亮微微一怔,“成達明區長下來了,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