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向天亮把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孫自在約到了南北茶樓。
自從向天亮幫忙把孫自在的大兒子一家調入濱海學院後,向天亮和孫自在的關係也突飛猛進,順理成章地成了鐵杆。
本來孫自在就屬於十三不靠,有向天亮這麼一個實力派當朋友,孫自在樂意之至。
自在,自在,現在的孫自在,才覺得爹媽給自己的名義起得好,五十幾歲了,才活出了真正的自在。
“天亮,這一次我請你,你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我還沒請你吃飯呢。”
“老孫,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朋友之間用得著這麼講究嗎。”向天亮嘴邊叼著香煙,靠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再說了,就這麼一頓百把十元的便飯,你就想把我打發了,這也不夠講究吧。”
“也是,也是,哈哈。”孫自在笑著說,“好吧,我欠著,也不說,就當我是臉皮比城牆厚吧。”
向天亮給孫自在倒了一杯酒,“老孫,我找你有事,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我認識嗎?”
“劉國棟。”
“哪個劉國棟?”
“市工業局副局長。”
“他呀。”
“你在南河幹了幾十年的組織工作,對劉國棟應該不陌生吧。”
“哈哈,豈止不陌生,簡直是太不陌生了。”
“老朋友?”
“老對頭,死對頭。”
“哦,你說來聽聽。”
孫自在笑道:“簡而言之,我在南河縣時朋友很少,劉國棟在南河縣時朋友到處都是,或者說,他拿所有人都當朋友,除了我孫自在。”
“噢,一個八麵玲瓏的人嘛。”
孫自在說,“對,我曾評價過他很會做人,這家夥也就是我在壓製著他,他當了七年的城關鎮鎮長,期間有三次要提撥他當城關鎮黨委書記,都被我卡住了,這次縣改市中的人事安排,本來有人提議他擔任南河區常務副區長,也是我把他拿掉的,直到最後,我才把他安排到市工業局,擔任排位末尾的副局長。”
向天亮好奇地問,“老孫,你為什麼要多次卡住對他的提撥?”
“很簡單,劉國棟雖然有能力,但他有經濟問題,我反對對他進行帶病提撥,也正因為如此,我把他給徹底得罪了。”
向天亮又問,“那麼,這個劉國棟到底是誰的人?或者說,他與市兩套班子裏的哪個或哪些成員關係密切?”
“市長譚俊,市委副書記餘勝春,副市長王玉成,劉國棟與這三位關係都比較密切,而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和市政府辦公室主任邱少華,這兩位與劉國棟相對疏遠一點。”
向天亮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太有意思了,市長譚俊,市委副書記餘勝春,副市長王玉成,劉國棟與這三位關係都比較密切,這真是難以想象。”
孫自在笑道:“你還別說,我對這個問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可以明確地說,在譚俊、餘勝春和王玉成三個人中,劉國棟到底是怎麼維持關係的,到底與哪一個走得近一點,我也不知道,譚俊、餘勝春和王玉成為什麼都那麼看重劉國棟。”
向天亮微微一笑,“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這個劉國棟將成為市東郊工業園管理委員會常務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