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有些尷尬,“天亮,你的大招起作用了,王再道的心理崩潰了,現在老蔡和老方正在對他進行審訊。”
“你知道我為什麼去而複返。”向天亮拿眼瞪著邵三河,冷冷地說,“我開了槍,把勞海濤和薑學明的腿打了,我是來問問你,要不要給你的腿上也來一槍?”
邵三河嚇了一跳,“他們沒事吧?”
“死罪可饒,活罪難饒。”向天亮繃著臉道,“老邵,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居然答應了勞海濤和薑學明的提議,你們這是在玩火,是抱在一起往火坑裏跳。”
“我們做錯了。”邵三河道,“可我們是在保護你,同時也是在保護我們自己。”
“不說這個了。”擺了擺手,向天亮道,“你們分別上陣,同時對馬騰、王再道、餘俏俏和高南平進行審訊,拿王再道的審訊錄音給馬騰、餘俏俏和高南平聽,不難突破他們,我就坐在你辦公室等,直至拿到他們四個人的審訊錄音。”
向天亮態度的堅決不容置疑,邵三河自是不敢怠慢。
邵三河離開辦公室後,向天亮重又打開了手機,想了想,給一個神秘的號碼發了一條信息。
許琳好奇地湊過來,但向天亮很快收起了手機。
“還不告訴我呀。”許琳呶著小嘴撒嬌。
百花樓的人都知道,向天亮在三元貿易公司安插了一個神秘的臥底,但這個臥底究竟是誰,隻有向天亮自己一個人知道。
“不能說。”頓了頓,向天亮又強調,“永遠。”
許琳道:“我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但用得著對我們保密嗎?”
向天亮道:“但是,我答應過人家要絕對保密,也就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許琳道:“男人還是女人?”
向天亮道:“這屬於保密的範圍。”
許琳道:“多少時間了?”
向天亮道:“兩年多了。”
許琳道:“臥底離三元貿易公司的高層有多遠?”
向天亮道:“很近,或是很遠。”
許琳道:“真是神秘,這個臥底以前可從來沒有發揮過什麼作用。”
向天亮道:“是的,因為這個臥底的任務不是為了對付三元貿易公司。”
許琳道:“是為了對付你老叔關青亭。”
向天亮道:“是看著和盯著,也算是對付吧。”
許琳道:“原來如此,閑棋冷招,現在要發揮作用了。”
向天亮道:“這就叫不打無準備之仗。”
入夜,七點多。
馬騰、王再道、餘俏俏和高南平都撂了。
向天亮聽了一遍審訊錄音,要走了複製磁帶。
邵三河請向天亮吃了飯再走,向天亮黑著臉拒絕,伸手指了指邵三河、蔡春風、方雲青、周必洋和杜貴臨,“唉……你們啊,不說了,不說了,完事後我請你們喝酒。”
一車,二人,向天亮和許琳回到了百花樓。
但是,向天亮並沒有進樓。
“琳子,你告訴你媽,立即試聽審訊錄音,然後留下原帶,再剪輯帶子,不用太長,留下的內容必須是涉及到我老叔關青亭的。”
許琳問道:“你去哪兒?”
向天亮道:“去見一個人,你們不能跟著。”
許琳一聲輕噢,“臥底?”
“嗯。”向天亮點了點頭,摘下身上的電子定位器扔給許琳,“還有,把你的手槍和子彈留給我。”
許琳不放心,“沒危險吧?”
“危險?”向天亮笑道,“琳子啊,你也太小看我了,下午河濱公園那一幕,隻不過是為了懲罰勞海濤和薑學明而實施的欲擒故縱之計,同時也是為了震懾邵三河和蔡春風他們,區區勞海濤和薑學明,真要是動手的話,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許琳抓住向天亮的手,“天亮,我們不跟著你,但是你答應我,萬一有意外,你一定要給我們發信號。”
說著,許琳將電子定位器塞回到向天亮的口袋裏。
又過了半個小時,晚八點差五分。
向天亮已經坐在一間漆黑的小房間裏,他正閉目養神,耳聽八方。
整八點。
隨著吱的一聲,小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帶進一片光亮,也帶進了一個人影。
門關上,小房間裏又處於黑暗之中。
這是一個女人。
小房間裏有一張小桌子,向天亮坐一邊,女人坐在他的對麵。
沉默,黑暗中的對視,小房間裏非常非常的寂靜。
終於,向天亮輕輕地笑了。
“你好,我該怎麼稱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