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平常聽別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精髓了。”
春梅笑道:“都快被折騰得起不來床了還這麼貧嘴!”
我這時轉了話題說:“春梅,我覺得你的心眼挺好的。”
春梅說:“我覺得你大官人的心眼也變得好起來了。”
我轉了一下眼珠子說:“怎麼,原來我的心眼不好麼?”
春梅狡黠地說:“不好說。”
吳月娘這時在外麵說道:“你兩個孤男寡女的在裏麵嘀咕個啥呢?”
春梅朝外間的吳月娘說:“大官人在說你的好話呢!”
說著手腳靈巧麻利地給我穿戴衣服。
我又問:“莫管家真的沒有回來麼?”
春梅說:“早回來了。我騙大奶奶的。”
我有點感激地朝春梅說道:“你可真是個鬼機靈。”
穿戴整齊的我出到外邊,清晨的陽光明晃晃地刺眼,使他好一會兒感到不適應,鼻子一陣發癢,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總算是緩過了神。一抬腿,腿肚子裏就像灌滿了鉛,腳底下又像是踩著了棉花。
坐在一籠花蔭下的吳月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挺了挺身子,背起手,還是一邁腿,朝吳月娘說了句:“我走了。”就朝著書房走去。
看著我的背影,吳月娘說道:“你個死鬼,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到外麵去尋花問柳。
來到書房的院落,滿樹的槐花被夜間微雨打落下來,將小天井落了個滿,就像鋪了一層薄薄的雪,魂銷香未斷,陣陣浸透著濕漉漉暗香的清新氣息在院落裏暗香浮動。
我昏沉沉的腦袋瞬間變得清醒了許多。
還沒有走進書房,就聽見書房裏發出啪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武鬆在書房裏朝侍候他起床洗漱的家丁粗門大嗓地吼道:“你們西門大官人呢?快去給老子把他叫來,老子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的。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麼?”
聽武鬆如此蠻橫和不講道理,我抬腿跨進書房就朝武鬆說道:“誰躲你了?”
武鬆被我的聲音整得打了一個愣神,回過頭,見我進來了,一張黑著的臉由陰轉晴。
書房裏已經被武鬆糟踐得不成樣子,一個盛洗漱用水的銀盆被武鬆踢翻在地,水灑了一地。
被扇了耳光的家丁一臉委屈,捂著被武鬆扇出五根手指印的臉,噙著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走進來的我。
家丁顯得謹小慎微的,生怕武鬆責怪他怠慢了客人。
我皺了皺眉,強壓著一股子怒火,朝武鬆說道:“武二郎,你到了我的府上,我把你當客人款待,還專門派家丁來侍候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出手打起我的家丁了?你也不能欺人太盛了!”
武鬆橫不講理地朝我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問這個龜兒子我為什麼會打他。端進來的洗臉水燙得都可以褪下死豬的毛了。這是給老子打的洗臉水麼?這不是純粹想褪老子的一張麵皮麼?你西門大官人不滿意我武鬆你隻管隻說,何必指使著下人用這種陰招來害我呢?”
我一聽,朝一旁的家丁說道:“你連洗臉水的冷熱也弄不好麼?”
家丁委屈地說道:“回大官人的話,平日裏端茶送水的差事都是春梅姐姐在過問的。我隻是負責打掃院子的。今天是春梅姐姐讓我臨時侍候一下這位好漢的。所以就……就……”
我一聽家丁說的話,心裏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朝家丁說道:“行了,你去吧!這事怨不得你的。”
家丁如釋重負地轉身走了。
我這時朝武鬆說道:“這事我也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扇了我的下人一記耳光,就算扯平了。”
說著就著一張黃花梨的大圈椅坐了下來。
武鬆這時緩了口氣說道:“本來大清早的我是用不著衝著你的下人發火的。可是讓一個毛手毛腳的家丁來時候老子,你這不是敷衍老子麼?你要是讓昨晚上侍候我的那個妹仔來侍候老子,老子至於會發那麼大的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