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成吉思汗,在此一舉了!務望諸位奮勇上前,切勿貽誤戰機啊!”
曲亦留多又補充建議道:
“為了不打草驚蛇,請各位將士立即布置,全軍將士一律口銜枚,馬勒口,輕裝簡從,準備迎接一場血戰!”
阿沙敢不聽了,急忙點頭說道:
“對,對,對!越隱蔽越好,爭取打蒙古人一個措手不及!”
說罷,他把馬鞭一揮,向全軍命令道:
“出發!”
西夏八萬人馬,一起出動,迎著深夜的寒風,士兵個個縮肩龜腰,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蒙古大營,偷偷摸摸地前進。
擔任前鋒的曲亦留多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來到蒙古大營前一看,見營門口有兩個士兵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似的。
他又向營裏一看,裏麵黑洞洞的,一點聲息也沒有,心想準一是晚上喝多了酒,睡著了,不由一陣興奮,差一點叫出聲來。
隻見他手舉大刀,向身後的士兵喊道:
“衝啊!殺死蒙古人,活捉成吉思汗!”
一邊喊著,一邊揮刀把營門口的兩個守軍砍倒,縱馬衝進營裏。他身後的士兵也高聲呐喊著,尾隨著衝進去了。
就在這時,埋伏在周圍的蒙古人,齊聲呐喊著,包圍上來,兩軍頓時展開了一場混戰。
於是,八萬西夏人馬被十萬蒙古大軍截著,兵對兵,將對將地廝殺起來。雖是隆冬天氣,蒙古騎兵都脫去了外套,隻穿著一件皮砍肩,使勁地揮舞著大刀,在西夏兵馬中橫衝直撞,英勇地拚殺。
蒙古的戰馬都是經過良好的訓練,它們闊壯而有力,柔順而無性,能久禦風寒,登山涉水,從不畏懼,為蒙古騎兵變成一支強大的鐵騎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在這場夜戰的開始階段,西夏兵馬尚能緊守陣腳,堅持與蒙古騎兵交鋒,廝殺一段時間之後,阿沙敢不求勝心切,忙令擔任前鋒的曲亦留多率先出擊。
誰知曲亦留多的兩萬前鋒衝出陣來不久,善於捕捉戰機的蒙古中軍,向後迅速退去,故意引誘他們深入陣中,然後兩翼騎兵猛然一合,如巨人的兩臂突然一攏,便把曲亦留多的兵馬團團包圍起來,經過一陣拚殺,很快地殲滅了。
阿沙敢不見情況不妙,忙命令兵馬撤退,此時天已大亮,蒙古騎兵見西夏軍隊撤退,他們乘勢向前追擊,如猛虎下山一樣衝入西夏兵馬之中。
蒙古騎兵在大將速不台指揮下,萬馬齊發,隨後掩殺過來,對驚慌敗退的西夏人馬大肆砍殺。其勢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殺得人頭亂滾。
阿沙敢不本想讓兵馬退回營中,哪裏料到蒙古騎兵尾隨追來,步步緊逼,不給西夏人馬留下喘一口氣的工夫,他們一邊窮追不舍,一邊拚命地砍殺,還一邊高聲叫喊著:
“追呀,殺死西夏人,活捉阿沙敢不!”
在極度慌亂中,阿沙敢不一時亂了方寸,原來的褐子營已不能回去,蒙古人在後麵緊緊追趕,自己的兵馬潰亂不堪,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忽見自己的部下龍敦提刀縱馬而來,內疚地說:
“後悔不聽你的忠告,招致如此慘敗。”
龍敦聽了,急忙說道:
“現在講那幹什麼?前有黃河,後有追兵,再往前去,將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呀!”
阿沙敢不急忙問道:
“我已沒有主張了,你說往哪裏逃吧?”
龍敦稍一沉思,用手指著左側的賀蘭山說道:
“眼前惟一的去處,隻有上山了!”
阿沙敢不立即眼睛一亮,大喜道:
“好,好!上山,上山!咱們依山據守,也不失一條好計呢!”
他說完之後,勒馬就向山上馳去,龍敦隻得指揮殘餘人馬向山上撤去,心裏說道:
“戰前,爭著搶著要打;退時,又拚命逃跑,連人馬都不顧了,太不像話!”
龍敦心裏正在嘀咕著,忽見蒙古騎兵蜂擁著,呐喊著追過來了,龍敦急忙振奮精神,收集周圍逃散的人馬,擺開陣勢,阻擋蒙古人向山上追趕。
此時,天色已晚,經過半夜一天的拚殺,雙方的軍隊都是人困馬乏了。
速不台見到阿沙敢不帶領殘餘人馬逃上山去,又見山下有西夏兵駐守,便命令騎兵停止追擊,收兵回營再說。
這一仗西夏軍隊損失慘重,八萬人馬被殲滅了六萬多,許多將領在潰逃中戰死,阿沙敢不再也提不起精神,他無力地對龍敦說道:
“這一仗損失了這麼多人馬,我哪有臉再活著啊。”
說罷,拔出腰間的佩刀,就要去抹自己的脖子,被龍敦伸手擋住,勸他說道:
“這一仗雖然敗得慘重,我們西夏國還有半壁江山,國都中興府還有兵源準備著何必一時想不開呢?”
阿沙敢不眼裏擒著熱淚,說道:
“我真一時糊塗,誤信了曲亦留多的話,才有今日之敗,我越想越後悔啊!”
龍敦昕了,忙提醒說:
“現在後悔已沒有用了,當務之急要抓緊派人前往國都求救,爭取援兵早來,再與蒙古人決戰,為時還不晚。”
阿沙敢不立即說道:
“好罷,請你派人回中興府去搬救兵,我來整頓隊伍,防止蒙古人追上山來。”
此時,蒙古人正在打掃戰場,集合隊伍,準備趁勝圍山,活捉阿沙敢不。
成吉思汗向將士們說道:
“這一仗,阿沙敢不的本錢輸得差不多了,大話不敢再說,隻有逃上山去,想當山大王了。”
聽了這一句話,眾將哄笑起來,速不台說:
“阿沙敢不想當山大王,我們可不答應哩!依我說,不如將山圍住,逼他投降,防止他逃回中興府去。”成吉思汗說道:“我讚成這個除惡務盡的建議,阿沙敢不在山上住不長的,隻要圍住他,要不了幾天,他沒吃沒喝的,他的隊伍不打就亂了。”
聽了大汗的話,眾將紛紛請戰,拖雷說道:
“從這裏離中興府,不過一百餘裏路程,夏壬能不派兵來援嗎?”
窩闊台說道:
“中興府若來援兵,必從黃河上過來,隻要守住渡口,把船隻控製起來,西夏的援軍插翅也難過來。”
成吉思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