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軒你明白麼,我們是不會幸福的……”
謝庭軒愣住了,良久,舉起那顫抖著的手,帶著祈求的語氣問道:“顏兒,你,真的不跟我走……”
薰顏轉過身去,淚水,無聲無息的一滴滴滴到地麵。她笑道:“嗬嗬,回去吧,回去吧……”
“再見,但請你不要忘記我。”謝庭軒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隻剩下薰顏一個人,悄悄地傷心……
第二天,傳來了一個歡天喜地的消息:
謝家大公子迎娶李家大小姐。
那一天,薰顏卻貽(yi),上了三尺白綾,微笑著,在高高的空中俯視著這場諷刺的婚禮。
翌日午後,新婚之後的謝庭軒找上門來了。
“蕭玖月!”謝庭軒漫步走進這裏,大喊這蕭玖月的名字。
玖月撩開窗紗,淡淡道:“找吾何事。”
“你師父呢?”
“哼,謝大公子昨日新婚,洞房花燭夜後,便來找我師傅,這……”蕭玖月挑眉,諷刺地說道:“恐怕不符禮節吧……”
“少廢話,你一魔女也跟我講何禮節!”謝庭軒猛的推翻院子裏桌上的東西,大喊道:“顏兒呢!”
蕭玖月神色一冷,猛的放下窗紗,走到院子裏,站在謝庭軒麵前。今日的她並沒有像以往一般身穿大紅衣裳,而是衣著樸素,隻是一身白衣。她冷笑一聲,凝聲道:“找本姑娘師傅?”
“是!顏兒在哪兒!”謝庭軒說完這句話,發現玖月神色突變,不像方才那般盛氣淩人了
“師傅昨日,”玖月顫抖著聲音,吸了吸鼻子,道:“已去……”
謝庭軒的瞳孔猛的收縮起來,大喊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師傅走了!走了……”玖月流淚,道:“三尺白綾,帶她走了……這次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再說一遍!”謝庭軒發了瘋似得大叫道:“怎麼可能會!顏兒,顏兒她不會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的!”
“哼,”蕭玖月不怒反笑,冷冷道:“是啊,師傅她心腸好,怎麼會忍心讓你獨自一人留在這裏?所以,他等你新婚,等了很久,很久……”
“還有,”蕭玖月一頓,道:“師傅說:請你不要忘了他”
謝庭軒雙目空洞無神,搖頭,踉蹌著走出了這裏。玖月吸了吸鼻子,望著漸漸四合的暮色,忽的笑道:“師傅最喜歡月亮了,這裏,便是月亭軒。”
——
“哼!”忽的,玖月冷哼一聲,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癱倒在地上。
今天,又是月圓之夜。誰說的,隻有中秋,才會月圓……
“彼岸!彼岸!你沒事吧!”月亭軒外,一抹黑色人影忽然閃進了門口,蕭玖月聞之,艱難的抬起頭,見來者,良久,才憋出了一句:“三生……”
三生衝進房門,將玖月扶起坐下,一臉愧疚道:“抱歉,彼岸,我近日夜觀天象,並沒有發現有月圓的跡象……”
“彼岸,三生。”一白衣男子疾步走進房門,道:“抱歉,來晚了。”
“奈何,我真的沒事……哼……”玖月又吐出一口鮮血,汩汩腥血將紅色衣裙染的更加血紅。
奈何不再言語,上前撩開了她的衣袖,輕輕把脈,他清秀的臉上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看著玖月,三生此時才知道什麼叫醫者不能自醫。又看看奈何緊皺著的眉頭,三生此時急啊,他們三人中就隻有她一個不懂得醫術,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