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發生什麼事了?”
安夫人頓住腳,意外的看見站在走廊上的少女,頓時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儼然慈母的笑容,拿著溫柔的語調問,“天竺,你在這裏幹什麼?”
天竺眼中閃著聰慧的光芒,她一邊衝上來從自己娘親手中救下錦葵,一邊笑道,“當然是來等姐姐了。”
瞄過安夫人手中的荷包,安天竺接著說,“我剛才給了姐姐一些銀兩,托她幫我帶些東西回來。”好像這會兒才注意到錦葵的狼狽,天竺故作驚訝的說,“呀,姐姐,你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渾身濕漉漉的。”
錦葵不做聲,安夫人問道,“天竺,這銀兩是你的?”
“幹嘛!”天竺撒嬌的說,“娘,你可不許搶人家的銀子,這可是天竺好不容易才存下來的私房錢呢!”
見女兒向自己撒嬌,安夫人終於眉開眼笑,戳了戳天竺的額頭,柔聲道,“你呀,娘什麼時候搶過你的銀子了?!”
天竺衝安夫人伸伸舌頭,轉頭對錦葵說,“姐姐,趕快去換身衣裳吧,這衣裳濕漉漉的,穿在身上會受寒的,生了病可就麻煩了。”
錦葵低低應了聲好,靜靜離去。安夫人還想繼續糾纏,無奈天竺拉住了她的手腕,衝錦葵喊道,“要快一點哦,淩霄哥哥來了!”
錦葵沒有應聲,她的心思一直放在荷包的銀兩上,她需要那些銀兩,有了那些銀兩,她才能找大夫給娘看病,但是現在,荷包在安夫人手上,而且眨眼之間,那些都成了天竺的私房錢。拐過幾條回廊,來到一處偏靜的小院,錦葵步履沉重,踏上台階的時候,她聽到屋內傳來娘劇烈的咳嗽聲。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屋裏傳來,“錦葵?”
錦葵的鼻子莫名一酸,強壓下心裏的悲傷,她裝作無事的樣子回道,“娘,您稍等一下,我去把藥給您端過來。”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錦葵匆匆換好衣裳,出門前,她已將藥煨在火上,所以無需等待,倒好藥,錦葵來到娘親的房中。
如半躺在床上,耀眼的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因為病痛的折磨,她形銷骨立,早已不見了往日的美貌和風采,錦葵吸吸鼻子,強擠出淡雅的笑容,把藥遞到如的麵前,柔聲說,“娘,您該吃藥了。”
良藥苦口,然而,如吃了很多苦,卻沒遇見良藥,但如聽從錦葵的話,喝下藥,在錦葵為她擦幹唇角的時候,她笑說,“娘這病吃了也是白吃。”
錦葵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她笑道,“娘,您又在說傻話了。”
如笑了笑,說得雲淡風輕,“身體是娘自個兒的,還能有誰比娘更清楚。”
錦葵找不到反駁的話,隻得說,“娘,您放心吧,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如扯了扯唇角,說,“剛才你上哪兒去了,天竺來找過你,表少爺來了。”
“嗯,我知道,天竺剛才已經跟我說了這事,我等會兒再過去。”
如點點頭,撫摸著錦葵的臉頰,歎息道,“錦葵,是娘拖累了你。”
“娘,您別說這種話。沒有您就沒有錦葵,娘,為了錦葵,您一定要好起來,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