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你不經意間悄悄的從指縫間溜走。臨近年關,大漠的這個小鎮也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忙著慶祝一年的逝去也忙著迎接一年的到來。
清晨,總是一日中最好的時節。淩薇起的很早,順帶還把那個傷勢剛愈的李毓也給拉上,她要買年貨。那天,淩薇歸來後,爺孫倆相擁而泣。李毓艱難的從馬背跳下,看著這萬千紅塵中平凡的兩人,也是大為感慨。他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他也知道逝去一個人對家人是多麼沉痛的打擊,不過他現在才知道那打擊是多麼大。
李毓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這麼多年都為國家大義,這還是第一次為女孩奔命。李毓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安慰了這爺孫倆一番。一會後,淩薇擦著紅腫的雙眼將李毓扶進屋裏,又找來街上的郎中給李毓看了看傷勢,之後又去藥鋪抓了些草藥。忙完這一切,已日上三竿,淩薇又給李毓熬了些粥,淩薇實在撐不住了便倒在李毓床邊沉沉睡去。
一個月轉瞬即逝,李毓的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精神也好了起來。李毓一身粗布麻衣,布衣打扮。淩薇換下那身紫裙,穿上大漠特有的服飾。行走在街道,看著忙碌的人群,掛著燈籠有些喜慶的街道,李毓也開心起來。小時候偷偷溜到城裏,繁華長安裏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他目不暇接。如今在這異國他鄉雖然沒有那麼隆重,也沒有那麼繁華,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淩薇很自然的一把挽住李毓袖口將李毓拖到一家小店,原來淩薇是要賣燈籠,再三挑剔下淩薇終於買了個大紅燈籠,順帶買了一些紅紙。走在大街上,淩薇蹦蹦跳跳拉著李毓跑到這裏看看又跑去那旁看看熱鬧。“糖葫蘆,賣糖葫蘆了!”小攤前老板賣力的吆喝著。“哎,這位公子,你看是不是要買串糖葫蘆給這位漂亮的小姐。”老板在肥胖的臉上擠出笑容對著過路的李毓說道。
老板這麼一說,李毓還真停了下來,可是當他接過老板手中的糖葫蘆要付錢時,卻發現腰包空空如也。李毓的臉瞬間就紅了,這也太尷尬了。李毓便向淩薇投去求救的目光。淩薇笑了笑拿出銅板對著老板說道:“麻煩再給我一串。”“好嘞!”老板開心的接過銅板,又遞給淩薇一串糖葫蘆。淩薇接過糖葫蘆遞給了李毓,淩薇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對著李毓說道:“嚐嚐吧。”李毓接過紅彤彤的糖葫蘆咬了一口。有些酸又有些甜,嚼在口中李毓卻有說不出的感覺。正如有些時光青澀中卻帶著一些甘甜。許多年後你是否還會在意那串糖葫蘆?在意那些青澀時光?
李毓竟有些呆了,淩薇見李毓停下腳步不由有些不快便對李毓吼道:“呆子,還走不走呢?”“嗯……”李毓回過神來,看著那生氣的淩薇,隻見淩薇嘴角還殘留這些些糖渣,油油的,黏黏的。此刻的淩薇多了孩子般的可愛,李毓一時竟又看呆了。那精致毫無瑕疵的臉龐,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油油的小嘴。是否這便是是那青澀時光,如果時光靜好,可否讓它停留?此刻那熙攘的人群似乎也安靜下來,時光也停滯下來,隻剩下眼前俏皮的佳人那可愛的模樣。
李毓忽然感到左耳陣陣疼痛,人群又開始熙熙攘攘,時光又開始流轉。這家夥竟然直勾勾瞪著自己看,這不是找死嗎?讓人生氣的是竟然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淩薇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我讓你再看,我讓你不聽我話。”淩薇狠狠揪住李毓的耳朵。那白皙的手掌還殘留著糖,黏黏的。“哎,姑奶奶,別扯了,下次我聽話還不行嗎。”“這還差不多。”似乎淩薇對李毓的態度頗為滿意,便放過李毓。“哎,看耍猴戲。”淩薇又拉著李毓向人群跑去。李毓頗為頭疼,不過還好淩薇不記仇。兩人走到街邊盡頭,一群人圍在接頭指指點點,淩薇便拉著李毓去湊熱鬧。“哎這是怎麼回事,可汗一向很少發布命令的啊。”一個身著麻衣的男子說道。
“蕭先生,您是讀書人,快給我們念念。”一個胖漢對著身旁白發老者說道。“是啊,是啊,快給我們念念。”眾人說道。白發老者巍巍顫顫的上前,看著黃色紙張念道:“尋人啟事??????”“大汗怎麼會尋人呢?是不是畫像上的那個小子,那小子看著不像是突厥人啊,應該是中原人。”人群聽到蕭姓老者念出“尋人啟事”的時候,頓時喧嘩一片,淩薇拉著李毓在人群張望,奈何卻擠不進人群。“安靜安靜??????”胖漢大聲吼道。人們仿佛有些怕中年胖漢似的,頓時紛紛安靜下來。蕭姓老者接著念道:“李毓,年方十九,乃中原人士,拯救本漢於叛亂??????現賞金五兩搜尋李毓。”“哦,原來是這樣啊。”等到蕭姓老者念完,人群又開始喧嘩一片。人群外的李毓聽到是尋自己的時候,頓時有些愕然。“呆子,還不快走??????”淩薇拉著愣神的李毓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