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血腥味，仍然揮散不去。
蘇秦一臉疲憊的向方青君鞠躬行了禮，說話間有些氣息不穩：
“多謝殿下相助，不然蘇某也不能如此順利拿下二皇女。明天一早我便入宮將我手上的證據通通上交女皇，今日蘇某便先行休息去了。殿下也趁早休息吧，明日還勞煩殿下同我一同入宮。”
方青君淡定的看著這一切，好似剛才的血殺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朝著蘇秦點了點頭，便各自離去。
景汐還處被剛剛的血腥畫麵嚇得沒回過神來。
今夜她注定要失眠，一閉眼就是血肉橫流。
“二皇女，我是說我二姐，你們怎麼會打起來？”
景汐攔下了要走的方青君，她問。
“你不是不關心這些麼？皇權之爭，血流成河很平常。”
景汐很不滿方青君蔑視生命的態度，仿佛在他眼中剛剛那些上一秒還鮮活的生命就如同螻蟻一般。
“你這是什麼表情？”
方青君看向景汐時，景汐正抿著嘴唇咬著牙，一副隱忍不發的樣子。
“在你心中，生命如此的廉價麼？”
沒想到景汐會這麼說，不過方青君倒是真的被問住了。
他身為南陽國儲君，自小長在南陽的大內之中。他早就看慣了皇室的殺伐決斷，對於人……他的眼中有些人生來便是奴隸。
“你可曾聽過有句話叫可憐生在帝王家？姐妹間的自相殘殺，兄弟間操戈同室，無論你有心無心皆是無一能免。
每一個站的高的人，腳下踩的都是累累白骨。總有一日，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對這些事，習以為常。”
方青君的話，景汐雖不完全讚同。但她也知道他說的有理，如今她自身難保確實沒有那麼多的聖母心思管別人。
曾經，她想著獨善其身的想法，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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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汐無力的回了皇女府，她聽說另一個四皇女成日在府中飲酒作樂，夜夜笙歌。
景汐回去後，望著天上的閃閃發亮的星星。她絲毫沒有睡意。
即便是現在，景汐仍然不免覺得脊背發涼。
眼下看，便是方青君與蘇秦連手拿了景琰。
方青君那會兒還和她說了許多，比如：
四皇女落水一事……
之前一切的密謀，包括二皇女所下之令，讓蘇秦約舒錦文一類的，蘇秦手中皆有她的親筆書信為證。
二皇女算計四皇女，詆毀舒錦文，僅僅是這些已經足夠嚴懲。
再加上她勾結外邦企圖謀反，這些加一起怕是女皇都不會保她。
景汐知道景琰算是徹徹底底的完了，不知為何二皇女出事，她的心中卻泛起絲絲不安。
她現在唯一清楚的就是，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是景琰那邊的，就是原本和她一起害自己的蘇秦也背叛了她。蘇秦她是誰的人，她又不曾說，方青君也未曾說。
女皇？景瑜或者是大皇女？景汐想不通，腦子生疼，她無助又迷茫。
景汐上床準備入睡，但她翻來覆去不管如何強迫自己，她都睡不著。
一閉眼便是剛才的廝殺和自己溺水掙紮的畫麵。
她怕的很，沒想活著竟是如此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