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再次看向女皇的眼睛裏,透露著堅定的目光。
迅速蒼老的女皇看上去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她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看上去閃閃發光。
“你可知罪?”
女皇問著,本應該是莊重嚴肅的聲音。現在聽在景汐耳中,卻一點也沒有震懾力。
“兒臣不知。”
景汐跪在那兒,她低著頭。看上去好像是老實聽話的模樣,實際上她心中的叛逆已是翻江倒海。
女皇一愣,愣過之後才想起生氣。
“放肆!你竟敢私自關押朝廷命官!好大的膽子!”
“我沒有。”
幾乎是下意識的景汐反駁的話已經說出口,女皇微愣更加氣怒。
“咳,咳咳。”
女皇氣的咳嗽了起來,景汐跪在那兒本想上前去幫著順順氣。
但是,她猶豫了。
女皇看著眼前的景汐,這個自從上次意外落水後就變了性情的孩子,眼下好像又恢複曾經總是倔倔的模樣。
女皇對這樣的景汐其實是很無力的,之前她就是拿這樣的景汐沒辦法,才依了她讓景汐娶了舒錦文那個麻煩。
景汐看著女皇的樣子心中倒是要些不忍,她想了想開口解釋道:
“蘇秦綁架舒錦文在先,我隻是想替舒錦文出口氣。我……已經把蘇秦送去刑部了。”
“嗯。”
女皇知道景汐所說的,宮裏宮外發生的哪件事她若想知道,自然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女皇點了點頭,又道:
“你最近好像和刑部尚書走的很近,隔三差五的就往刑部送人。送的還都是朝廷的大官,朕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呐!”
隔三岔五往刑部送人,景汐聽的汗顏。想必女皇指的,除了蘇秦應該還有京兆尹吧。
京兆尹的案子一直壓在刑部,三堂會審也沒審出個什麼結果來。也難怪女皇會提起此事,景汐不敢輕易接話。
現在的景汐還不能夠確認女皇的心思,對於京兆尹是放是殺……主要還是看女皇的意思。
女皇看了眼景汐,在景汐的臉上她並沒能看出什麼異樣。如此,女皇不得不先開口提起此事:
“京兆尹這些年貪的錢,已經足夠她被判殺頭的了。再加上一些冤假錯案,倒也是萬死不辭。
不過,她任職期間做的事也不全是過錯。西街那一片,除了之前那幾個地痞流氓倒也沒什麼大的殺人放火的事件。她管理的西街,也算是沒有功勞卻有苦勞。
京兆尹這個官職她是不能繼續做下去了,直接斬了也是有些不近人情。朕認為,抄家、流放再合適不過了。你覺得呢?”
景汐聽著女皇說著對京兆尹的處理辦法,她萬萬沒想道女皇會突然問自己的感受。
這個事,女皇能問自然不是要真的聽景汐的想法。景汐是個識時務的人,女皇如此給麵子她自然也是順台階而下。
“母皇,英明。”
景汐隻得稱讚女皇,她微微一福禮一句“英明”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女皇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揮一揮手讓跪著的景汐站起來。
景汐會意起身,她坐在了邊上的小椅子上,趁著女皇不注意她偷偷的揉著自己跪的發疼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