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把自己洗幹淨,你暫且就用這個木盆,都知道前幾天你的木盆被二夫人給當做給馬兒的洗澡盆用去了。現在管事那兒還沒有重新分配給你一個木盆,就暫時用這個,等管事的給你木盆之後在把這個還給我,記住,不要給我偷偷藏起來,要是知道你不打算把東西歸還過來,看我怎麼抽你。”
上了年紀的老頭說起話來還是中氣十足的,威脅氣味還愈發強烈,好像這個木盆真的對他來說很重要。不過也是一個財產啦,在這個地方做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東西要好好保管好,要是出現弄丟了,不見了,或者損壞了,那也隻能自己出錢去管事的那兒買一個了,不然隻能認倒黴。
送走了一個婦人,迎來了一個老頭,洛白辭的生活還真真是無趣。
她認命的恩了一聲,幾乎是從鼻翼裏發出來的悶響,蹲下身捧著木盆、就朝後院走去。剛才在後院洗了一堆東西,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被整理走了沒,據說是某夫人房裏的椅子什麼的,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做下人的活。
洛白辭不幸的重生在一個生來就是個悲劇、沒有背景的小人物身上,社會最底層的苦力,這條命,也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那些比她地位高的人拿走,即便她死在了這個地方,也絕對不會有人替她出頭,也不會有人憐憫她。
這個世界,比現代更加凶殘和現實。
幾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沒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說辭。
走回後院,那些洗好的椅子已經被搬走了,她捧著木盆走到水井邊,這周圍的石麵上全是是水漬,麻鞋踏在水坑裏,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冰涼的感覺了。
從她睜開眼睛開始,就沒有溫暖可言了,就連睡覺的塌,都是冰冷刺骨的,沒有被褥,就連供她可換洗的衣服也隻有區區兩件而已,還都是補滿補丁的。在現代,有的衣服補上補丁是因為有個性,現在有補丁是因為可憐。實在是沒有衣服穿了,就連洛白辭醒過來的第一眼忙著去摸身上有沒有錢財,或者一個銅板也好啊,但是……都沒有。
洛白辭真正確定一件事情後,這個身子原來的主人,應該是得罪不少人了,真真是社會最底層的人物最好的代表啊。
歎了口氣,不去想這麼有的沒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要確定自己能夠吃得飽才是正途。以後想要翻身什麼的想法,等自己能夠繼續活下去再去奢侈的思考好了。
也實在是身上的味道太過讓人難以接受,卻環顧了四周發現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敢解開衣服,舀了一勺水狠命的潑在身上,刺骨的寒水一接觸肌膚,她直直喘著氣,趕忙把衣服遮住,想要暖和一些,但都無濟於事。這簡陋的麻布一點作用都沒有。
真真是刺骨的寒泉,在清洗椅子、木桌的時候就已經接觸到著刺骨的寒水的威力了,但是想到自己真的好久沒有洗澡了,果斷下定決定,木盆裏裝滿了水,眼睛一閉,心一橫,咬著牙根,把所有的水都淋在身上,卻凍得直直跺腳,在原地蹦蹦跳跳,連衣服都被弄濕了。就這樣匆忙的算是洗完了澡便急忙忙的衝進破落的木屋裏找衣服穿上,穿好之後出來,又把髒兮兮的衣服扔進木盆裏,隨意用腳踩了踩,就算是洗幹淨了,就把衣服懸掛在一邊的大榕樹上,掛上一天就能夠幹了吧。
反正她是這樣想的。
果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尤其是喜歡揪著她耳根嘰嘰喳喳叫嚷的大母雞,還是個上了年紀卻不忘在自己鬆鬆垮垮的臉上抹上一層厚厚的脂粉的婦人。
婦人不打算繞過她,她慌慌張張的從後院在回去後廚時,半路上居然撞到了笑得花枝招展的婦人,隻見她一眼就看到慌張亂跑的洛白辭,連忙跑過來就揪著她的耳朵嚷嚷說:“誰讓你到處瞎晃的,讓你去廚房幫忙怎麼跑這兒來了?不曉得今天是王爺壽辰,廚房已經忙不過來了,你居然還有閑工夫在這兒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