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細數回憶(1 / 2)

那是一個冬天,一個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冬天,但是,對落雨來說卻是她人生中一段驚豔又黑暗的時光起點。

落雨,全名叫秋落雨,是的,很詩意又很適宜的一個名字。她出生在一個深秋的雨夜,在昏暗潮濕的街道,隻有幾株散落的路燈,光暈散落下來,雨絲漸漸清晰,抬頭望去竟有些晃眼,卻不失一種唯美。

幾聲呱呱墜地之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本來就隻有雨在黑夜裏喧囂,嘩嘩之聲在夜裏獨奏,小落雨的哭聲,使得雨越下越大,雨聲漸聽漸濃,似乎在和落雨一較高下,如此想來,竟有些調皮之意。落雨之名,由此而來。

時光繾綣,流走指尖。2010年,十六歲的落雨,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十六個年頭,本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竟清冷的像一潭湖水,鮮有波紋。

落雨朋友很少,唯一一個就是她的高一的同桌,顧清清。她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性格卻相差甚遠。這令她們身邊很多的同學很好奇,她們倆關係怎麼會那麼好?在學校她們總是形影不離,一旦身邊同學看到她們形單影隻的時候,就會詢問或者調侃說,她呢?

她,可想而知,不是落雨就是清清。她們在將來某一刻談到這個話題時,都無聲的笑了,那麼默契,無需多言,她和她都懂。有種友情叫做,你是俞伯牙,我便是鍾子期。我想落雨與清清便是如此吧。

次年冬天,元宵之夜,落雨和清清在通電話,她們相約明天見麵,其實不用約,她們自然會見麵的,因為明天就是高一第二學期開學的日子,她們是同學,同寢又同桌。

然而,她們就是想告訴對方,明天我要見到你了,你要見到我了。小女生的友情就是這麼單純這麼簡

單,多年後她們各安天涯,回想起來,竟要偷窺想念,心中酸澀溢於言表。

然而,時光和變故,總能改變很多東西。突如其來,意想不到的事,殘酷的現實把她們倆硬生生的分開了。理由很簡單,高一第二學期文理分科,縱使她們都報了文科,卻也難逃分開的命運。

落雨發揮失常,從重點班跌落實驗班,當看到班級重組名單時,落雨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她要和清清分開了,她的班級名次掉級了。當清清還沉溺在,她還在重點班的名單裏的喜悅時,落雨的臉色讓她心頭一驚,她也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清清開始在想,她該怎麼安慰落雨,她知道她一定很難過。不問任何原因,就那麼抱著她。皺著眉頭說:“沒關係,落雨,沒關係的,就算我們不同班我們還會是很好的朋友;就算班級掉級了,你依然還是落雨,還是那個優秀的落雨。”

分班的事塵埃落定,然而落雨的心情卻依然沉重。17年來,她過得相安無事,活的不悲不喜,唯一的就是那不可言說的傷。麵對這種情況,一時忘了她該做些什麼,然而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回到宿舍,同學們都在忙著收拾,既然分班了,宿舍自然也要大變動。清清陪在落雨身邊,握著她的手說,讓她們先搬吧,我們最後,沒準我們可以住到混合宿舍呢。含笑對著落雨說,話語裏盡顯寬慰。

事實上,她們真的住到了混合宿舍,確切的說,落雨住到了清城班的混合宿舍。

是夜,圓圓的月亮,卻填不滿落雨空落落的心。似乎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一切即將發生的事,似乎都有預兆,隻不過人們沒有留意,待一切發生了,才幡然醒悟。

其實,人生怎麼可能一帆風順,是帆船注定要接受海浪的調戲,是青鬆注定要衝破泥土的禁錮,而落雨注定要遇到驚豔她時光又折斷她翅膀的鍾子夜。

……

次日,所有高一學生要到自己的班級報道。落雨來到教室,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教室很喧嘩,她有一點蒙,放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人,幾乎同時幾十雙眼睛也齊刷刷地看向她。

緊張如她,貌似她遲到了一樣,不曾想到同學們都這麼積極,又另人出乎意料的是,桌凳沒有了,她想她得消化一下。落雨心想要不要這麼倒黴,掉班就算了,連座位都沒有,感覺自己很多餘。

聰明如她,此地不宜久留。轉身出教室碰到魏老師,這位老師她是認識的,高一上學期的政治老師。落雨微頓幾秒,他人卻不知落雨心裏竟是千帆境過。魏老師,出了名的難搞,學生要是想請假,那是比登天還難。

要請假,就得做好和他唇槍舌劍的準備,沒準祖宗十八代得被他列一列,假沒請到碰一鼻子灰。導致同學們凡事先斬後奏,實為上上之策,不過這都是後來的事了。

而且聽說,他不喜歡女生,嘰嘰喳喳令他厭煩。然而,文科班,別的不說,就是女生多,他卻無可奈何,誰叫他是政治老師呢。幾秒微頓,落雨回過神來,問候老師,雖有不喜,基本禮貌還是有的。

這就是落雨,表麵乖巧文靜,寡言少語,內心的想法,卻是多人不及她。隻不過是不輕易表現,其實她壞著呢。清新的氣質,柔弱的外表,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軟妹子一個,這也是給鍾子夜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