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焉的話正中他們的心聲,他們此時的心裏早就焦急難耐了。現在被淩焉一嗬斥,全部都一副怕死的樣子。甚至有些膽子小的人,臉上哭的淅瀝嘩啦的。那些化著淡妝的丫鬟們,此時的妝容已經完全的哭花,卻是不敢伸手擦一把。
“焉兒!”二夫人有些責怪的嗔道,“你們先安靜點!我們自會調查清楚的!”
“謝謝二夫人!”那些丫鬟和小廝們全部都匍匐在地上,不敢動。隻是他們的話語中已經帶著顫音和哭腔。
“哼——”淩焉沒討個好,還惹的二夫人嗔怪,不滿意的小腳跑到椅子邊坐下。她的小臉暈紅,氣鼓鼓的。她的心裏卻是一直抱怨:這二娘果然沒三娘好,若是三娘的話,才不會這樣怪自己。假好心,假菩薩心腸!跟那臭二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而其他房的丫鬟們此時卻是如同看客一般,看著跪地的攏繡閣一房。她們的心裏都有些歡喜,甚至揚眉吐氣的感覺。平日裏,五夫人受寵,這些攏繡閣裏麵的丫鬟和小廝們可沒少欺負她們。
所以這些人現在都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嘴角輕彎,眼裏卻是流露出擔憂。
淩瑾瞥了眼他們,一掃而過,把眾人的心思都收在眼裏。淩瑾心中也有了打算,這些人以後可是能避就避遠點。絕對一個個都是落井下石之輩,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陰了你。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穿著大紅色官袍的池青和三夫人,帶著池星河和三個黑色鬥篷的巫師跑了過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些小官吏和官賓,則是被留在了院落。
“下官見過六王爺!”池青白淨的麵容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施大禮道。
“妾身見過六王爺!”三夫人施禮,道。
“免了!趕緊帶著巫師跟本王進去!”六王爺隨意揮手,便大跨步的先行進屋。隨後的池青唯唯諾諾的點頭,扭頭卻是腰板挺直打著官腔的說道;“你們三位速速跟本官進去。”然後他才邁著八字步的走到前頭。
這一幕,看的淩府的眾人一直白眼。這池青可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連淩焉都是沒好氣的瞪了他幾眼,才好奇的打量著池星河。在她眼裏,池星河和池青實在是相差太多了,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家的親戚。隻見池星河優雅如翩翩公子,舉止得當的衝著她點頭示意。他的舉動惹的淩焉臉頰緋紅,懷裏小鹿亂撞。
其實她哪裏知道,這時候的池星河早就在心裏暗罵池青那個白癡了!
淩瑾瞥了眼池星河,看著麵若春風的笑臉,又看著他白色衣袖下握緊拳頭的手,心裏暗暗發笑。這家夥,可千萬不要忍成內傷了才好。看著淩焉的花癡模樣,就差沒流口水了,淩瑾隻是隨意的把頭扭向了流蘇珠簾之後。
對於淩焉,她沒好感也沒義務去提醒她小心這個道貌岸然之輩。淩瑾更加不會做拿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她隻在乎她關心的人,而淩焉顯然不在其內。
而除了他們這一點小插曲之外,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流蘇珠簾之後的裏屋。
五夫人嬌喚的聲音已經漸漸的弱了下來,而他們眾人的心卻是緊緊的揪了起來。因為他們清晰的感覺到,並不是情況已經好轉,而是五夫人在折磨中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裏屋之內,冥魂抱著在他懷裏軟弱無力的五夫人,眼色急切的看著正在觀察的三位巫師。
此時他的額頭早就布滿了水珠,眼睛通紅,薄薄的唇已經痛苦的抿在一起,心裏好似一團火燒。他整潔平滑的紅色長袍,早在五夫人的抓扯中褶皺不堪,甚至有被她尖銳的指甲滑破絲線的痕跡。
而在他懷裏的五夫人明顯更加糟糕了,她的麵容失去血色,如白紙一般的蒼白。她的身體卻是不斷的發抖,刀刺痛的感覺讓她喉嚨裏發出沙啞的哼聲。原來她嬌嫩欲滴的紅唇早就成了青紫色,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
這時候的她脆弱的不堪一擊,隻要冥魂離開,她就會像隨風飄落的落葉一般的墜落。
一名蒼老的巫師看了看旁邊的兩人,交換了目光之後,都同時的點頭。
“是巫術沒錯!分別是刺劍之咒和繩咒!”一名巫術開頭道,聲音難聽的好似指甲滑過玻璃的聲音,惹的屋內的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