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恒怎麼會讓你自己開車的?吵架了?”我幾乎可以想象到穆怡的驚訝。她是知道駱清玨的存在的。
我正愣著神,她的短信又來了,“親愛的,你先別想了,開車小心著點。”
我一笑,覺著胃好象沒那麼疼了,打起精神來把手頭上的事兒給料理了。叫進董欣,我吩咐她:“請劉醫生跟內科保持著聯係。剛剛送進來的那些食物中毒的病人還有三個沒脫離危險的。有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我們全力配合。明天會有新的實習醫生調來急診科。這是具體的人員安排,你發給錢醫生、李醫生他們看看,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就先這麼定。”“好的施姐,我明白了。”董欣點頭答應著。“這邊也沒什麼事了,你弄完就可以下班。”我道。
“是的。對了施姐,那位施葉樺女士又打過電話來找您,但沒有說讓您回複她。”
“恩。我知道了。”看著董欣退出去,我拍拍額頭。這一天忙的,都忘了葉樺找我的事兒了。接通葉樺的電話,柔柔的女聲響起。葉家祖籍好象是江蘇的,這位葉家的女兒長的不見得漂亮,聲音卻是柔的令人發酥。葉翁傑十年前在香港還算是一號人物,可算不得是頂級的富豪。獨女葉樺嫁給施家庶出的二子施逸荻也不能算是委屈了。這些年玩具業不甚景氣,葉家做的幾筆投資也打了水漂。葉翁傑的江湖地位大大下降,於是輿論紛起。皆是感歎葉家高瞻遠矚,早早的攀上了施家,同時也算是跟莊家沾親帶故了。無論情勢再怎麼變化,好殆人家也得看施道林和莊恒的幾分麵子。
這位施家第二代至今為止唯一的一位媳婦也一直都是溫溫順順的服侍翁姑,幫著打點些雜務。前幾年更給家裏添了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樂得我父親見天的眉開眼笑,連帶著容姨都喜氣洋洋的。眼看著二房得子,還一舉奪了長孫的位置,母親再超然也不免心裏癢癢的,開始催著逸華成家立室。說是已經不指望我大哥了,隻能指望小弟讓她抱上親孫孫。逸華估計是被弄的煩不勝煩,原本大學畢業在施氏幹的好好的,居然又跑去美國讀MBA去了。這可好,莊楠在美國沒少跟著他這個小舅舅瞎混。
“蘊茹?”葉樺帶著點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哦,哦”我回神,“葉樺,不好意思,我這兒一直忙著,才消停一會兒。你剛剛說什麼?”
電話那頭她笑了笑,“我是說,昨天接了逸華的電話,他這幾天就要回來了。老爺跟大媽的意思是叫辦一個小聚會,大家熱鬧熱鬧。”
“嗯。”我也笑了,估計這聚會是假,相兒媳婦兒才是真的。“要我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老爺讓我操辦操辦。我想著問問你和莊先生有沒有空——,噢,地方大概就在家裏辦了,具體時間看看逸華回來再定。”
“到時我看看吧。”莊恒並不常與這邊來往。除了逢年過節的我們做東,一家大細在外麵吃個飯,聚聚以外,平日裏都是我自己由楠兒或者宇兒陪著回施家大宅去。外加這兩年,母親身體愈發不好,幾乎是常駐大嶼山吃齋念佛,連帶的我也回去的少了。至於莊家和施家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我是從不過問的,莊恒也甚少提起。有時候他們之間的大項目我還是等到讀報時才會得知。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再見蘊茹。”
“再見。”沒有得到我肯定的答複,葉樺是有些失望的。畢竟是她一手操辦的宴會,要是請的動莊恒,那無疑是很大的麵子。我雖非商場中人,卻也知道,這些年莊恒的勢力是愈加的大了。中國大陸飛速發展,GDP保持穩健高速的增長。中國在申奧、申世博成功後越來越多的得到了世界的矚目。放眼香江,沒有人比莊恒更早的看到了內地的市場;沒有人比莊恒在內地的投資多;沒有人比莊恒更能得到上頭的信任。說到尾,中國,依然是一個由政治主導著的國家。